星期五下午是党政机关的学习日,学习完之后就成了自由活动时间了。有权有势的,多被别人早早地请去过周末。没人请的,要么乖乖地回家,要么三五人凑凑份子,出去自娱自乐一番。吕四权在肖明轩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霍海的身上,心想就是在这颗树上吊死,也死得其所。一到周末,就想着法子请霍海去过周末。这天学习时,他就给市委组织部门工作的老乡童湘仁发了个短信,要他看看霍海在不在办公室。不一会儿,童湘仁来了短信,他一看,只一个字:在。
学习还没有结束,他就从会议室溜出来,给霍海打电话。寒暄两句就问下午有没有安排,霍海说没有安排。
“那就凑几个人,出去放松放松?”吕四权小心地问。
霍海倒也痛快:“行。”
吕四权就给童湘仁打了电话,让他在那边等着,一会儿去接他。最后吕四权问:“你说放哪里合适?”
童湘仁说:“天龙潭风景区如何?”
吕四权想想,说:“天龙潭就天龙潭吧。”
吕四权放下电话,抽开抽屉,随意拿出一沓子名片,从中找出天龙潭风景区一家名叫荡春园的休闲娱乐中心的名片,拨了一个电话,定了座,叫上秦寿,一块儿下了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到市委楼下,先给童湘仁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往楼下走。之后吕四权下了车,上楼去请霍海。
进了霍海的办公室,见他也没啥大不了有事,玩弄着手机,大概是在翻腾谁的电话号码。他抬眼看看吕四权,说声现在就走?吕四权说没事了就走吧,早点儿过去娱乐。霍海说那就走吧。说着他收拾了手机,和吕四权一块儿下楼来。童湘仁已经下来,坐在车上,见霍海下了楼,他和秦寿慌忙下车,迎上前去,笑嘻嘻地与霍海握手,霍海挥挥手,就和他们一起上了车,奔天龙潭风景区。
进了书荡春园,女老板就迎了出来。脸上洋溢着职业型的微笑,她和他们一一握手后,就问霍海,怎么个安排法。霍海就向吕四权努努嘴,说:“今天那位是主人,你问他。”
老板就转向吕四权,吕四权说,你先拿玩的家伙,他转向霍海,问道:“打一会儿扑克呢还是搓两把麻将?”霍海就说随便玩会儿,什么都行。吕四权就对老板说说:“那就搓两把麻将吧,后面的节目按你们的老规矩办,吃的侧重于野味,其他的,就按你们的程序走。这样可以吗?”老板说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办。她往前走了走说,麻将在这儿,自动的,玩起来挺方便。
麻将桌就摆在四合院里,自动的,看上去十分精致。吕四权把霍海让到上座,其他人都依次坐下来。吕四权熟练地按动牌桌的电钮,自动洗好的牌从四个长孔中升上来,桌面上打过的牌从中间的圆孔中沉下去,不用费时费力地码牌,也免得一些不规矩的人作弊。牌升上来后,霍海问大家:“怎么玩?”大家就说,还是书记定吧,书记怎么定怎么玩。霍海说那怎么行呢。吕四权心知肚明,就说:“三报包,临门一脚,码子嘛,还是一二三吧。”
童湘仁问:“你的一二三是怎么价的一二三?”
吕四权回答:“就是平胡一百,自摸二百,包庄三百。”
“是不是有点大了?”霍海说,“我们这是娱乐,可不能搞成赌博啊!”
吕四权就说:“玩的小了大家不操心,就这打一会儿,输赢也不大,弄得好些,就平了。”他说着,给每人数了十张扑克牌,放在各人的面前,当作筹码,于是每人掏出十张百元大钞,凑到一块儿,叫做锅底,放在一个地方,好最后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