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史进满脸不高兴地回答:“视什么察?到县委党校洗脑去了!”
姬迪丕趁势转移话题说:“你见到了汪种田吗?他是不是和他弟弟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家里祖传下来的房子都被我们拆除了,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听到姬迪丕的问话,全史进的兴奋点迅速转到了汪种田的身上。全史进在县委党校学习期间知道了有关汪种田的一些轶闻,他有必要将这些轶闻告诉自己的同事们。全史进颇有几分得意地说:“他妈的汪种田,长得跟汪种地还真不一样!这个家伙迷信得很,下巴留着一撮小山羊胡子,胡子老长了也没有剪掉,说是剪掉了会坏运气!这个酸文人还真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他对我们拆了他家的房子非常恼火,又不敢直接攻击我们的计划生育政策,于是大讲所谓的人权,说我们把老百姓当牲口对待,违背了革命的初衷!”
姬迪丕附和道:“汪种田够恶毒的。那你是怎么反驳他的?”
全史进眉飞色舞地说:“我当时就站起来对他说:我们拆了你家的房子,所以你大肆攻击我们!大河涨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先有国,后有家。没有国,哪有家?更别说什么种田种地!”
杨正义进一步领教了全史进的厉害,他不知道对全史进是该爱还是该恨,更不知道今后与他相处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与杨正义的老家礼村比起来,红星乡政府的文化生活非常丰富。但与大学比起来,这里却单调得不行。乡政府的干部们晚饭之后或者是下象棋、打扑克,或者是看电视。杨正义有空的时候也与其他人一起下象棋,他的棋艺就是在乡政府的时候得到明显提升的。乡政府附近有一个电影院,但一周也只放一次或者两次电影,并且多数是杨正义在上大学的时候已经看过的片子。杨正义很少去这个电影院消磨时光。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杨正义与姬迪丕已经非常熟悉了。他们晚上经常坐在一起聊天,有的时候直到深夜。乡政府破旧的办公楼四周就是农民的稻田,晚上能够听到一阵一阵的蛙鸣,间或还有狗的叫声。天空群星璀璨,地上灯火若隐若现,这样的夜晚是富有诗情画意的。
一天晚上,杨正义又和姬迪丕聊在了一起。他们年龄相仿,有很多的共同语言。直到深夜一点多钟,他们还意犹未尽。正当他们准备回自己房间去休息的时候,姬迪丕看到全史进的房门开了。皮球从自己房间里滚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很大的蒲扇,上身没有穿衣服,下身也只穿着一条肥大的短裤。皮球的宿舍在三楼,他向楼下走去,他要去干什么呢?
姬迪丕悄悄地问杨正义:“全书记出来了。他要去干什么呢?”姬迪丕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紧张、好奇和兴奋。
杨正义回答:“不知道。我们看一看吧。”
杨正义和姬迪丕坐的地方比较隐蔽,一般的人不太容易注意到那儿。况且已是深夜,全史进根本不会想到杨正义和姬迪丕还没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