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城市里生活了小半辈子的我来说,只知道猕猴桃长在树上,今天才亲眼见到它们生长的环境。猕猴桃的种植方式乍看之下类似于葡萄,需要配合支架以供枝叶攀附和生长。果树依靠在每隔10米左右纵向排列的木桩旁生长,列与列之间,有若干条铁丝以相同方向向前延伸,扮演了负重的角色;果实累累的枝条与铁丝纵横交错,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只有星星点点的光线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地面。工头告诉我们,摘猕猴桃是新西兰唯一不受太阳暴晒的户外工作。
刚开始,我以为摘果是个很简单的工作,只要伸手摘就是了。可过了一会儿就发现问题了:那些老人家都摘得比我快!这让我情何以堪?而且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们居然用鄙视和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就是那个拖后腿的家伙。
论身手和体力,我哪一点在同龄人里都不算差,这可叫我想不明白了。
好在杰夫及时走了过来。
“吴非,你摘果的频率是快,但是每次一只手只摘一个,这样效率就低了。”
说完,他给我做示范。原来一只手同时可以摘3个猕猴桃,双手一伸一次就可以摘6个。比我原来的效率高了2倍,难怪我怎么追,都赶不上其他人的速度呢。哈哈,我很快就掌握了这一技巧。
下午两三点的太阳十分毒辣,尽管在阴凉下工作,但我很快便汗流浃背,尤其是肩膀,被果篮的肩带勒得生疼。当挂在胸口的果篮装满猕猴桃之后,便要走到前面不远处一辆挂满大木箱的拖车那儿,将篮子里的果实倒进木箱。我们每天的工资就是以木箱为单位计算的。
每次倒果,需要先将篮子略微举过木箱上沿,装满猕猴桃的篮子有好几十斤,每次发力,肩膀都一紧。当清空篮子后,脖子也跟着酸了起来。我转转脖子,肩膀传来一股汗味。
因为是第一天工作的缘故,我铆足了劲,连偷吃都顾不上,想给队伍的其他成员留下好印象。结果才半天不到,就累得半死。5点半杰夫宣布下班的时候,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终于下班了。”我有气无力地对阿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