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芳菲是每月十五的正午发作对不对?”
“是。”
她眯起眼看着天,轻道:“快到正午了,他的解药……是不是又忘了?”上个月他就因为郡主来访给忘了,结果害她吐了好几口血,差点殃及孩子。
丑仆久久没有答话。
宁锦懒得睁眼,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摸索着去拽丑仆的衣袖,却摸着一片冰凉--他向来是穿粗布衣服的,难道不是他……
“不会忘。”一个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春天的柳芽一样淡而清澈。
宁锦却浑身僵硬!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袭青色--那人穿的是靛青的锦衣,黑发如墨,脸上带着一抹温婉的笑容,澄亮的眼眸中露出一丝丝闲然的笑意。老天爷造人向来不可捉摸,有些人天生就透着一股子舒适劲儿,明明长得极其好看,却能让人忘了他的容貌,只记得他的神韵。而这个人大约就是那种能让人轻而易举地卸下防备的温婉类型。可是就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宁锦浑身都凉透了,就像是在寒冷彻骨的冬天掉进冰窟里一样。
那人又勾了一抹笑,柔声道:“锦儿,大夫说你这腿,废了?”
宁锦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可劲儿憋才给憋住了:“秦瑶中的毒不是我下的,你相信我……”
他轻轻地笑道:“好。”
“你根本不信。”她扯出一抹笑,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掩住已经微微凸出来的小腹。这个孩子的爹爹不会高兴他的存在的,就如同他三个月前把她丢弃在这个冷院里,抱着秦瑶离开一样。他贵为摄政王,而她算什么?被废了王妃的头衔,她不过是个下堂妻、罪臣女。
“信不信,都一样的。”他微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把脸埋进了她的发间,轻道,“锦儿,近来可好?”
“好。”吃好睡好,除了毒发和秦瑶时不时地恣意闹事,其他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