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实在忍不住了,问燕鸿:“小姐,姑爷这蛋孵出来,小鸭子会不会长成彩色的啊?”燕鸿偷笑:“野鸭子本来就是彩色的!”
佳人翻了翻眼睛,到时候没孵出小鸭子反而整出几个“坏蛋”,这乐子可就大了!
燕鸿当然也不想到时候被某人水漫金山,于是跑过去跟那位经验丰富的老人家请教:“老人家,这蛋拿回来四五天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孵啊?”
老佃户很是权威地点点头:“保存四五天的蛋是最合适的,七八天的蛋也能孵成功,时间再长就难说了,不过必须得是种蛋才能孵成功。”
燕鸿大汗,这蛋被小呆瓜涂得花花绿绿的,鬼才看得出来是不是种蛋(即受精蛋),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这七八颗蛋总能孵出一两只吧?
那老佃户不愧是经验老到之人,先是拿起几个蛋摸了几下,掂了掂重量,又一手三个蛋,转运五指指蛋互相轻轻碰撞,听了听声音,最后用鼻子嗅了几下,就对一旁紧张兮兮一脸不豫的东方萌点点头道:“这几个蛋都没什么问题,可以孵。”然后在他期盼的眼神下把蛋又放回了草窝里。
燕鸿大喜,不是吧,运气这么好?
于是跟老佃户又细细讨教了一番,牢牢地记住了一些温度、湿度之类的基本注意事项,弄清楚孵化期是二十八天之后,就拉着东方萌兴冲冲地回园子里孵蛋去了。小林管事抱着那只芦花母鸡在后面跟着,看起来甚是好笑。
老佃户给做的草窝呈金黄色,看着像个倒着放的坛子,很有那么点儿“金窝窝”的意思,小林管事又往里面放了点儿软草,让几颗蛋享受着更舒适的待遇。
连公爷夫妇听说儿子想孵小鸭子,亦是兴趣大增,每天都过来一起凑热闹。难得那只芦花母鸡在这样高的关注度下还能继续淡定地趴在草窝上面,让燕鸿很是敬佩了一把。
东方萌每天的例行公事便是到鸡窝巡视,然后跟那只高傲的母鸡大眼瞪小眼,一蹲便是一天,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那只鸡也颇为坚强,连续多日不吃不喝,居然还活着!燕鸿曾听人说母鸡抱窝时是不大吃食的,往往得人逼着才会进少量的食。她本来一直不信的,如今眼见为实,不得不佩服,即使一只鸡也是伟大的啊!
于是她又撺掇东方萌给这只鸡喂食。东方萌又哪里会懂这些,他只会用“瞪眼法”,那只鸡对他完全不屑一顾。没办法,燕鸿只好亲自上阵,那鸡偶尔给回面子,喝几滴米汤了事。
又陪着折腾了几天,燕鸿实在担心东方萌的身体,每天都强行地喂他多吃些饭,到了晚上又拖着他回房睡觉,为此还不惜牺牲自己五音不全的嗓音,给他唱催眠曲,总算让这厮的作息又正常了。
但他白天还是固执地守在鸡窝旁,一副要与小鸭子同甘共苦的势头。燕鸿见他如此认真,倒不好再行阻拦,便随他去了。自己在一旁看看书,画会儿画,跟公爷夫妇唠唠嗑,偶尔喂呆瓜吃些点心,二十多天很容易便过去了。
进入十一月,气温稍稍有些降低,早晚也有了些凉意。燕鸿估摸着小鸭子这两天就得出世了,担心鸡窝温度不够,想着是不是让林管事再弄些软草给鸡窝加加温。没想到过去一看,小呆瓜正拿着一件衣服要往鸭蛋上面盖,那只母鸡愤怒地在一旁蓄势待发,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