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靠着墙,打开比萨盒子,扯下来一块。“你是说你们三个中间,没人会把A零件和B螺丝刀搭配起来,把这套家具装好?下次再派我们去执行爆破任务时,一定要记得提醒我这事。”
“噢,如今这家伙也会开玩笑了。”费舍说,恶作剧让他蓝眼睛里闪耀着挑衅的兴奋。“我可以热启动任何东西,但我不做家具。太婆婆妈妈了。C—4和手机,我更在行。我赌五十块,一定少了什么零件。”他用手指挠了挠金色的头发,瘦长的身体在地板上做了一个帅气的仰卧起坐,朝罗德笑着。
“哦,又来了……”伍兹哀叹道,目光流露出同情之意。
“每次玩牌你都被人教训,费舍。你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老兄,别跟英勇无畏的头儿打赌。”
当罗德的表情出现变化时,萨莎就想用头撞墙。认识罗德·巴特勒上尉的人都知道,只要他露出那副饥饿的样子,他们就将面临一个漫漫的长夜。罗德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就绝不放弃。“求求你们,各位,把那个组合柜和书架装好,那是一个女人全部的要求。我给你们买了吃的,还有啤酒。”
“会搞定的。”罗德说着,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不仅让她浑身一颤,更令她紧张。他从来没有那样看过她。目光里没有一点手足或朋友之情。
“让真正的专家开始工作吧。”伍兹说,“你不是最喜欢挑战吗?”
月光在公寓里洒下一道亮光,BOSE音响传来刺耳的重打击乐。每次她抬头张望,罗德的视线都紧追着她的眼睛,令她心神不定,
只好转移视线。他们的关系如此突然地发生改变让人紧张不安。
为了避免任何尴尬的视线接触,她尽量待在他们三人的外缘。三个家伙正手脚并用地趴在地上,以团队合作精神再次把零部件分类,同时无情地互相挤兑着。她看见罗德扫了她一眼,然后望向窗外那轮银盘,仿佛中了催眠术,连时间都被凝固住。她感觉他们的玩笑声逐渐模糊,声音越来越远。她的额头紧张地渗出了汗珠。罗德需要用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或许她也需要用药了。
“特鲁多在执行任务,头儿。所以别怪我。”伍兹喝着啤酒说,“问问她干吗非要今晚干完。”
“说到任务,我收到了命令。”
大家都看着罗德。
“伍兹、费舍和我两天后去尼加拉瓜。冈萨雷斯、约翰逊和谢尔文也加入小组。特鲁多不参加本次任务。明早六点向基地报告时,我们会收到任务的详细说明。”
“两天后正是满月的日子。”萨莎惊讶地说。满月时他们总是处于监控之下,被接上各种机器做测试。然后就是艰苦的训练任务,但都是在离基地不远处的一个封闭的环境中进行。更糟的是,小组要分开行动,她没有收到跟他们一起行动的命令。她搜索着用词,尽量抑制住语气里的担忧:“那么说这次他们在满月那天派我们去不同的地方?发生什么事了?”
“这只不过是第一次。”罗德说,“我想他们终于认为我们能胜任了。”他的声音里有点挖苦的意思。无论何时,当上级觉得有必要收紧缰绳时,罗德从来都无法保持冷静。“而且,”他微笑着对萨莎说,“你能胜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