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证之三
马忠山,男,住中华门外雨花路58号。
日军进攻南京时,他和大哥、二哥逃到乡下,留下父亲马明春、三叔马明庆和三哥马春华在家看门。12月14日,马明春正呆在家里,突然隔壁豆腐店里一个女人跑进来,惊慌地对马明春说:不好了,有几个日本兵要侮辱她。马明春赶紧把她带到后门口,让她逃走。紧跟她身后闯进来几个日本兵,搜又没有搜到,硬逼着马明春、马明庆和马春华交出那个“花姑娘”。他们进行了解释,而日本兵竟用刺刀将他们三人活活捅死。临走时将马家的房屋一把火点着,连接在一起的10多家房屋全被付之一炬。
例证之四
陈光秀的控诉。
我出生在江宁汤山镇许巷村。1937年12月间,日军先头部队从我家住地附近沿公路进攻南京。农历冬月初八,我父亲陈智松留在家中看家,日本通讯兵沿公路回收电线,正巧我父亲到稻场上去搬草喂牛,被日本兵枪杀身死。冬月十四日,村上忽然出现大批日本兵。当时全村有近两百户人家,日本兵把全村的一百多个青年人集中在打稻场上,全部敞开胸怀,用刺刀一个一个地戳死。我的弟弟陈光东也在其中。有个叫大林的,日本兵复查时,发现他没有死,又戳他几刀。每戳一刀,就听他喊一声“我的妈呀!”回忆起来,真叫人心疼呀!还有刘志应和进先二人,被戳了几刀,因未戳中要害,后被他家里的亲人救护,伤口用布包扎起来,经过一段时期伤口渐渐好了。湖山煤矿工人崔义财,由于机智,在日本兵戳人的时候,他顺着倒在死尸中,幸免于难。这三个当年幸存者几年前先后死去。
日本兵残忍成性,烧杀淫掠,无所不为。当时村上艾家四兄弟:艾红来、艾根来、艾义生、艾仁义,被日本兵抓住,象扔麻袋一样,活活地砸掼死了。还有一些从外地被日本兵抓来做苦力的人,事后也被日本兵用刺刀将心肝都挖了出来。邻近村庄有个叫方老二的,被日本兵砍成两段,一段丢在大场岗,一段抛到六亩口;还有个叫刘老五,日本兵冲门入内,用刀把他头脑砍掉,半截身子在门外,半截身子在门里。日本兵除了杀人外,还强奸妇女,苏仁发的老婆当年四十多岁,被日本兵按在我家床上奸污了;苏仁发家有个童养媳,才十五、六岁,被三、四个日本兵拖到时魏官家轮奸,造成阴部红肿流血不止,走路都困难。
日军血洗许巷村的罪行,叫人难以忘怀。我家除父亲弟弟被杀外,我嫂子因躲避日军,在外边大山上生小孩,得了产后风病不久即死去。我妈因二子被杀,也忧郁而死。
例证之五
魏延坤,家住头条巷18号。
日军占领南京城后,他父亲、母亲急忙带着他躲进成贤街一座尚未竣工楼房的地下室里。该地下室里早已躲有三四十人。有一个卖豆腐干的人在洞口向外张望,不幸被日本兵发现,随即便被一枪打死。日本兵当即赶到洞口,用刺刀把地下室里的人一个一个都逼出来。20多岁的魏延坤急中生智,悄悄地钻进干墙边一个尚未收口的烟囱,躲了起来。接着外面响起了一阵枪声。他父亲、母亲和那三、四十个人全被杀害。夜里,他从烟囱里出来,转到一个大管道内,几经周折,才活下来。
例证之六
杨余氏,女,32岁,住凤凰街。她生有三男四女七个孩子,大的10岁,小的还不满周岁。自己领养6个,另一个女儿寄养在伟子街弟弟的家里。
1937年冬,日本兵进了南京城,她从家里带领6个孩子和邻居家1个15岁的女孩,躲在离家不远的一个防空洞里,以防日本兵糟蹋杀害。但很快被搜查的日本兵发现,先用机枪对洞里扫射,后又在防空洞口用火烧熏。等到日本兵走后,她的6个孩子和邻居家里的1个女孩,统统都死在防空洞里。唯独她1个人活了下来,星夜跑到她弟弟家躲藏。
她外出返回家来的丈夫还不知道他3个儿子、3个女儿和邻居家1个女孩已被日本兵杀死在防空洞里,却到防空洞里去找老婆孩子,偏偏路上又碰到日本兵,当场被日本兵用刀劈死,尸首就倒在距防空洞不远处,太惨了。
例证之七
葛仕坤,家住乌龙山附近的许家村(后住燕子矶巴斗山村)。日军进攻南京时,他全家逃到江北避难,唯他经常偷偷地返回江南探听家乡的情况。
1937年12月13日,日军攻陷了乌龙山炮台,许多未来得及撤退的中央军官兵被俘。他亲眼看见日本兵在许家村月亮山把400多名放下武器的中国兵用绳子捆绑起来,强令他们跪在地上,当即用机枪将他们全部扫死。当时,从许家村到乌龙山沿路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地方尸体堵塞了道路,过路人要从尸体上跨过去。村长周明旭带人沿路挖坑,把死人就地埋葬。
他还亲眼看到,在老10亩地,六七个日本兵把一个姓葛的女人拖到他家进行轮奸。
例证之八
朱再兴是个中年人,在太平路开林园浴室。日军占领南京时他和弟弟朱再祥在家守店,三个跑堂的工人也躲在他家里未走。
1937年12月14日早上,几个日本兵在外面砸门。他打开门来,一个日本兵一句话未说,一刀戳进他的胸口,当场挣扎中死去。朱再祥见哥哥去开门未回来,便端着脸盆到门口去看情况,一见哥哥被杀死吓得慌忙调头就跑,被日本兵追上,从背后刺进一刀,惨叫中死去。几个日本又进到里间搜查,硬说三个跑堂的职工是中国兵,一一被杀死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