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13、14号两天的大屠杀,中山南路和北路,中央路及两旁的街巷,都成为血路、血窟。
(4)在中山门外的集体屠杀
难民李有田、杜长才等向敌伪南京市长高冠吾呈文时说:“窃难民等多数环居中山门外附廓各村,自经南京事变,房屋被毁,农物被劫,农具粮罔不扫荡一空犹未已矣。男子被掳无归,幼女非伤即毙,以致母不得子,妻不得夫,兄不得弟,姐不得妹,罹此浩劫,悲惨情况实有诉不胜诉之势……
毛贾氏在其呈文中则说:氏子毛汉卿,在民国二十年提间,开设毛森号煤窑货,营业地点中山门外仙鹤门。至民国二十六年农历十一月十四日下午三时左右,被日本兵杀死后,推落塘中。在斯时中,被日兵所杀死的有严姓等六人,均被日军杀死后推落塘中。
从句容方向逃向中山门的难民和当地居民被日军杀害者甚多。这里仅录《日伪南京特别市政府卫生局六月份事业报告书录》的记载如下:1939年6月据村民告,中山门外灵谷寺、马群、陵园、茅山一带有遗骨三千余具,由掩埋队前往掩埋,计工作四十日,始收埋竣事。
(5)大方巷、虎踞关、阴阳营集体屠杀。
日军进行南京大屠杀期间,程金海家住琅琊路11号。1937年农历冬月的一天,他和邻居三人上街看看,恰巧被日军发现,对他们三人检查一番。日本兵看到程金海像当兵的模样,就把他双手倒背用绳子捆起来,带到大方巷口难民区,将其他两人放了回去。从早上9点起,凡被抓的人,都送到这里集中,到下午4点以后,被抓来的人就有好几百。程从早上9点被抓来以后,双手一直被绑着,大小便只好解在裤子里。4点以后,日军用机枪向他们进行疯狂的扫射。程金海因在后面,又被前面的死人压在底下,所以没有中弹。他还听到,机枪扫射以后,日本兵又用步枪对没死的人进行补枪。他躺在那里不动,日本兵以为他死了。待日本兵走后,程金海爬起来走不多远,遇到姓黄的邻居,帮他把绳子解开――他就这样生存了下来。
邓明霞,女,家住汉西门堂子街,日军侵占南京前夕搬进华侨招待所难民区。1937年12月27日上午9点左右,日本兵闯进难民区,3挺机枪对准所有难民,把中、青年男子都抓起来,一个连接一个用绳子捆绑着,押到大方巷塘边,用机枪扫射。这一次就打死了好几百人,塘水都给染红了。整个难民区一片哭声,老人哭儿子、妇女哭丈夫、孩子哭爸爸。日本兵来了还不敢哭,谁哭就打死谁。邓明霞的丈夫邓荣贵,就是这次屠杀中被枪杀的,死时年仅35岁。
王鹏清,男,25岁,家住居安里7号,是个铁匠。日军进攻南京时他家(包括父、母、妻、妹)搬到古林路18号难民区避难。1937年12月底的一天,日本兵挨家挨户搜查,看他手上有老茧,其母以铁匠工具为儿子说明身份,却挨日本兵痛打,并将王鹏清强行押到宁海路。此处已有200多个被抓来的人,全都是平民百姓。日本兵又用绳子捆住每个人的手腕,4个人一排捆在一起;两边有日本兵押着,把这200多人赶到虎踞关,驱至一个凹地上,旁边有一口水塘。日本兵在四周居高临下架起机枪,将王鹏清这200多人围在中间。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日本军官一声令下,机枪步枪齐向他们射击。一颗子弹从王鹏清的头上擦过,鲜血直流,他只觉得头上挨了一闷棍,顿时倒了下去。停止射击后,他隐约听到用脚踢尸的声音。当踢到王鹏清时他没有动,后来昏了过去。当他醒来时已是深夜,日本兵早已走了。他从死尸堆里慢慢地爬起来,满身是血污,便顺着原路摸回家。
周凤英,女,23岁,家住二条巷,曾搬到大方巷难民区避难。她家10口人被日本兵惨杀5口。1937年12月16日上午8点多钟,七、八个日本兵将周凤英院子里100多人都赶出,一个一个进行检查。凡肩上、手上有老茧的就拉出来,讲是“中央军”,另站一边。周凤英的丈夫周永其一家都在止马营种菜谋生,手上、肩上都有老茧。于是日本兵便把周凤英的叔公周必富,她丈夫周永其及夫兄周永春、周永寿、周永财、周永林等5人都拉出来,硬说他们是“中央军”。太阳快落山时,七、八个日本兵将拉出来的100多人都赶到阴阳营一个塘边,用机枪扫射死了。几天以后都无人敢收尸,10多天后才由红十字会将尸体掩埋了。
(6)在汉中门、汉西门的集体屠杀
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致日本驻华大使馆函节录
(1937年12月18――19日)
迳启者:
非常抱歉又一次麻烦你们。为20万平民生命安全,请贵国军事当局立即制止施暴士兵在安全区继施骚扰。
贵国士兵暴行报告,纷至沓来,无暇缕述……
12月16日司法部被架去多人,其中好几百人为我们熟悉,还有50名警察。这一事实如得不到澄清,那么难民区之所有平民生命安全绝无保障……
贵国士兵搜查难民区可能另有意图。认为安全区到处有“便衣中国士兵”。此事已多次告知对方,于12月13日下午进安全区之中国士兵全部解除了武装,现敢担保区内绝无解除武装之中国士兵。贵方巡逻队早将他们全部杀了,且累及许多无辜平民。
以下均略。
陈永清述日军在汉中门集体屠杀的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