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的时代人们在门框刻上这样的话:“万事要看神的恩典”,而今天人们的态度,好像有了增长什么都能成功,没有增长什么都不行。在现代人的“门框”上,增长取代了神的位置,而且增长这一神仙不能容忍其它陌生的神仙靠近。聚焦于增长的社会,所有系统、计划和项目都只在一种条件下才能发挥作用:“明天物质的喷泉要比今天喷发得更热烈。”如果不是这样,社会会衰弱:雇员将丢失他们的工作,社会福利设施会缺乏,公共预算将有很重的债务负担,自由民主的秩序会岌岌可危,但专注于增长的社会,有如此不容商讨建立在增长基础上的A计划蓝图,却对如果增长停顿会发生什么的问题,进行竭力的排斥。B计划根本不存在,或者最多在个别人的头脑中。
这也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因为目前各个西方工业国家和其它许多国家的社会都热诚地献身于增长这一个目标,连行为态度都是这样。他们不愿意保留其它选择,断了所有退路。古代社会也是这样类似地没有其它行为,只献身于宗教、军事或国家民族,于是这些就形成了社会优势的主要部分,是社会取得显著成绩的主要原因,在今天增长也如此。
如果每种信念的基础破碎,对上帝的信仰会动摇,增长会停止,社会会陷入严重的危机。如果没有达到“增长”的这一生存目标,是否有着工业、服务业、知识、信息、风险和各种经历的整个社会,加上宇宙飞行、代际合同和报废酬金,会全部变为虚无?在目前聚焦于增长的社会里引发的这一忧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因此当增长只是暂时地变缓,都会有惊慌失措的反应,都会害怕社会少了增长就将什么都没剩下。
不祥之兆
现实中社会主义的解体对于最早进行工业化的资本主义国家是一个不祥之兆。这两大阵营在冷战时期如此挑衅地划出界限,热情努力地区分出不同,但在关键一点上它们是相同的:对于幸福和安乐的承诺一致都是全体人民物质财富的增多,区别仅在于他们为了实现这一诺言选择了不同的工具。
已经很早就明确了在二者之中谁能更成功地得到世界霸权。这经历了十几年的斗争,不停的称重、计数和测量。谁生产了更多钢铁、汽车,建设了更多公路,有更多的猪肉,也就是说:这两大阵营中谁获得了更多的人均BIP?在一段时间内,苏联和其仆从国认为他们能跟上这场世界竞争;而西方人则严重地感觉受到了挑战。但之后越来越明显,资本主义经济体系远远超过了社会主义,东部阵营还暂时地尝试用统计的谎言和作假来保全面子(46)。至少东德政府使得CIA相信,其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高于西德(47)。但假象不会持久,1989年11月,这一切都全部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