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塔】
一本非常著名的小说,一个少女的名字,萝、丽、塔,每一个发音都使你的舌头卷起、再缓慢地释放,很性感的名字,会使你的舌头愉悦……中国的老子和西方的纳博科夫都迷恋少女,而她们的母亲却假装看不见她们……
《子夜歌》: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天呐,中国的小萝莉,更让人颠倒。
【少女】
为“妙”,既然“妙”,就不可言说。老子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道教又称之“姹女”,用水银来形容她们的灵秀、通透而又致命的特性。在“情窦”开与未开之间,在危险与静谧之间,在青涩与灵通之间,她们,俘获着、秘藏着生命的种子;她们,修砌着自我的青藤环绕的围墙。而结果,一定是绽放。
只是,这个围墙的剥落的时间,在过去,是很长、很美、很让人期待、很让人遐想的一个过程。现在,则短之又短,很多女孩子,她们太快地成熟,太快地绽放,太快地衰萎,既无一低头的娇羞,也无澄澈眼神的拒绝与坚守,既不夺命,也不致命,一下子就滚入了没有她们位置的滚滚红尘。
虽然很熟,很职业、很讨巧,但没有位置,只是干女儿、干妹妹、干……渐渐地,连未来都尴尬了,渺茫了。
适人者为妇人,等待者为女子。妇人是已经把一生都交代出去的人,所以多失望、多怨恨;女孩是等待者,前途渺茫,但女孩儿一般把前程看得特别美好,多憧憬、多希望。
少女守其“贞”和“洁”。贞,则坚定、沉默、勇敢;洁,则不同流合污,洁身自好。妇人守其“容”和“忍”。容,虽纳百川,而易好坏兼收;忍,则暗藏戾气,杀气一重,不免伤人害己。
中国的少女崇拜者有老子和曹雪芹,西方有写《萝莉塔》的纳博科夫。他们都参透并迷恋少女的不确定性和灵性——她们若即若离,玄远、迷蒙,心机奥妙、多情而不滥情,婉转而无邪。而妇人,则是这些智者厌倦的对象,她们对世间事物及物质的过度迷恋令人不安,对情感的过度掌控、过度渲染更令这些男子惶恐,并且避之不及,甚至让纳博科夫辈屡屡起了杀心。
而母亲与这些萝莉的情感更为微妙。一种微妙的压榨和抵触,一种仇恨之外的深刻的爱情,一种无理的杀伐……因情感太浓,所以生不出智慧。
一次,身边坐一个独自坐飞机的七岁小女孩,她哈韩,长长的刘海遮盖了她美丽的小脸。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最讨厌安全了,安全没有用!我最喜欢紧急了,紧急太好玩了!要是飞机掉海里就好玩了,我就不用学钢琴而直接学游泳啦——令人敬佩的2000后。
我帮她把头发撸上去,说这样多漂亮啊。她说:没范冰冰漂亮!我说:不对,比她漂亮!她说:那就没李冰冰漂亮!我说:不对,比她漂亮。她说:那就没你漂亮!我顿时语塞,有种被小丫头耍的感觉。
她问:你猜我想当男人还是女人?我:男人。她:哇塞,你猜对了。那我将来想干什么?我:进演艺圈。她:哇塞!你又对了……我渐渐无语。她跟我的童年完全不同,但我知道,如果飞机出事了,我一定会紧紧地抱住她……飞机起飞时,她把小手放到我手心里,过了一会儿,她就靠着我睡着了。那一瞬间,我想有个女儿。
不是亲生的女孩儿还好。我爱缭绕在我身边的姑娘们,她们没事儿就过来给我捶腰捶背的,领了薪水就在办公室转着圈地跳舞。我总感叹:要是老公能娶小的话多好啊,还省了工钱了。她们说可我们只想当丫鬟啊……我在电视台录像的时候,她们就去逛古文化街,然后嘻嘻哈哈地陪我去吃吃喝喝,这几个孩子,除了不求上进外,真没啥缺点……
等我老的时候,会收一大群干女儿吧,她们聪慧、靓丽,充满活力,一定会照亮我黯淡的末路人生。
【中年妇女】
有一个笑话说一卖鸡蛋农妇路遇暴徒,疑其抢蛋,狂奔,蛋破。暴徒强暴之,妇人大哭:要早知这样,就不跑了……
【处女】
宁死不屈,她们有一种对自己肉身和灵魂纯净的忠诚。她们仰望星空的静思神态,表明她们愿以自己为祭品献给神明。这种最高形式的爱,本该使她们蒙受恩宠,但越来越多的人不明白这些了,不坚守这些了,于是,伤痛便如污渍,人生,再也无法洗净……
尼采说“上帝死了”。没有神明的时代,就没有精神上的“处女”了,也就没了纯净,没了仰望星空这种高尚的“痛苦”。所以,现在的人,连“痛苦”都低级。
但老处女是另一回事。她把一切发馊变质的东西都当成了鸡蛋。
贞节分两种,女人的贞节源自于对性的恐惧和对情感的挑剔。男人对女人贞节的看重是占有欲和自私心理。
有一奇怪现象,西人畏惧处女,国人对此相当在意,滑稽到修复处女膜在中国形成产业。畏惧者似乎害怕处女之能量,在意者试图汲取其能量。故过去西方风俗——让祭司们来解决处女的问题,一旦卸掉了她们的原始能量,她们平庸的丈夫就安全了。甚至后来在西方还有了贵族的“初夜权”问题。
在许多童话里,都可以看到公主们与父亲同谋,来考验那些傻乎乎的青年求婚者。考验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又是杀龙,又是除魔的,通常,前面几个年轻人一定挂掉,最后的那个成功者一般要得到公主的暗中帮忙,否则那女孩就要荒老终身啦。
没有父亲愿意嫁出女儿,甚至有些偏执的老国王会把他的女儿们封闭在九层高台之上或阴森的塔楼里,但春光遮不住,一般七年之后,那些女孩从高台和塔楼重返人间的时候,都是怀抱着“神”赐予她们的幼子出来的……一大群高贵的单身妈妈哟,后来成了人类部族的高祖。
无论如何,性,具有某种破坏性,有些暴力的成分,尽管它最终可能建立起什么。但总有人会意识到:某种尊贵、某种完整、某种诗意不复存在了……她不再是洪荒自然中的精灵,一个时代就此远去,她的生命被分成了两部分,前一段是诗,后一段,是散文,或令人厌倦的小说。
处女一旦失身,能量就出现问题了,就从出题者变成了被拷问者,这种拷问不仅来自男人,更来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