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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贤士(29)

一言难尽:魏晋南北朝历史现场 作者:顾晓绿


王浚建有大功, 却被王浑父子弹劾,心中有所不平。益州护军范通对王浚说:“卿功则美矣,然恨所以居美者,未尽善也。”

史称王浑沉雅有器量,但他在平灭东吴后与王浚争功而心生不忿,更上书诬告王浚违反节度要除去他,这种行为惹来时人讥讽。

晋灭吴,晋军大将王浑在建业宫中开庆祝酒会,半醉时问底下的吴臣:“你们的国家亡了,不难过吗?”周处站出来说:“汉朝末年天下分崩,三国鼎立,魏国灭亡于前,吴国灭亡于后,该难过的岂止一人?”曾是魏臣的王浑面有惭色。

吴亡后,大批吴臣出仕于晋,周处名列其中,出任雍州新平太守,处理边疆民族问题很成功,外族归附而有美名。之后周处转任梁州广汉太守,处理争讼案件详细正直,平息了不少缠讼经年的案件。后因母亲年迈而辞官归里,不久周处再被征为楚内史,尚未到任,又被征召入京担任散骑常侍。周处认为应当“辞大不辞小”,先到楚国赴任,在当地有了安抚教化等治绩,然后才入朝为官,为人称道。

周处在西晋朝中以正直出名,梁王司马肜违法也遭到他纠举,两人于是结下了梁子。后氐羌反叛,朝廷任命司马肜为征西大将军、都督关中诸军事;周处为建威将军,隶属安西将军夏侯骏。周处被推上了最前线。周处自知身处险境,必被司马肜陷害,但为尽人臣之节,便不推辞,抱着必死决心西征。连周处的敌人齐万年分析局势,也认为若周处当主帅,则无法抵挡;若周处受制于人,则必可擒获。果然当齐万年屯兵七万于梁山时,司马肜、夏侯骏逼周处仅以五千兵力发动攻击。

周处知必败无疑,奋勇杀敌数以万计,终于弦绝矢尽,友军振威将军卢播、雍州刺史解系皆不救援。旁人劝周处撤退,他却按着剑说:“这是我效忠死节、以身殉国之日!”遂力战至死。周处死前在战场上留下一首诗:“去去世事已,策马观西戎。藜藿甘粱黍,期之克令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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