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签了字的，也不敢坏了规矩。只是我家里人，实在放心不下。小姐，要不劳驾您给我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即可。”

沈若鱼说的是实话，现在只求让先生放心。

栗秋把护士岛内的电话举起来，放在台子上。沈若鱼以为是默许自己打电话了，忙不迭地说，谢谢谢谢……伸手就要拨键。

栗秋纤手一拦道：“你看，这台电话只能打内线，供我们工作联系用，不能打外线。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没法。”

沈若鱼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心中不信，说：“那你们上班的时候，家里就没个急事啦？十万火急的，怎么联络？”

栗秋护士说：“问得有理。在我们院长办公室里，有对外的电话。特殊情况，可以打的。可惜她不在。”

沈若鱼还不死心，说：“这台电话真的拨不通？”

栗秋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说：“我把它摆在这里，就是让你自己一试。每个住院病人都这么问，怎么解释都不信。你亲自打打，就知道了。”

沈若鱼就开始拨号码，果然几个数字后，便是焦躁的忙音。

沈若鱼头上冒出热气，明知不通，还是拨个不停，触键的手指也越戳越狠。

“40床。”栗秋叫出沈若鱼的床号。

“干什么？”沈若鱼没好气地应道。

“你看，这机身上有一道裂纹。话筒的颜色也不一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栗秋平心静气地指点着。

沈若鱼暂停拨号，细一端详，果真如此，便说：“我刚来，哪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