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的女儿很顽强。”魏医生由衷地说。
“早早,你为什么这样能忍啊?你叫痛叫累,妈妈就可以早些发现你有病了……”卜绣文放声痛哭。
魏医生从白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洁白的纱布,递给卜绣文说:“请克制一下。眼泪回家去流吧。我还有几个相关问题问您。您和夏早早父亲的家族里,有过类似的病人吗?”
卜绣文用纱布胡乱地擦着眼睛,睫毛上挂着纱布丝,问:“您说的类似的病是指什么呢?晕倒?还是没力气?”
“不。不是这些。这些都是症状,不是某种疾病所特有的。我指的是贫血。特别是……难以治愈的……贫血症?”魏医生谨慎地挑选着词汇,既说清医学的严酷性,又不致太吓着当事人。
“没有。早早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虽说都去世了,可都是得心脏病脑溢血这些清清白白的病去世的。从来没有人得过这种怪病。”卜绣文急切地摇头,好像这样就能把笼罩在头上的阴影赶走。
“好。我再问一个问题。夏早早是否易患感冒?”
“是!有。衣服穿得好好的,一点也没受凉,她就发起烧来了,烧得可吓人啦……”卜绣文边回忆边恐惧地说。魏医生飞快地记录着。正说到这里,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一个高大的男人闯了进来。“早早在哪里?在哪里?”他已经花白的头发,一绺绺贴在宽阔的脑门上,眼睛兔子似的充着血。
来人是夏早早的父亲夏践石。
“早早在急救室,现在还不要紧。医生怀疑她得了一种原因不清的贫血症,正在查。”卜绣文对丈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