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呀？”轮到褚强穷追不舍。

“你如果还想见我，就打这个电话，那时候，你就可以知道我是谁了。”白鞋女子突然果决起来，显出不想再谈的意思。身体移开，只把一股浓郁的香气，留在褚强左半边身体的空气里。

褚强愣愣站在人行道上，左肩麻酥酥，好像被人不由分说打了疫苗，红肿热痛一块袭来，左颊也烫得像一块烤白薯。这模样，似乎不宜立即回到甄选现场。褚强大口吞吐着并不新鲜的空气，欲把体内的燥热散发干净。半晌，才慢慢走回甄选地点。刚要开门，门打开了。程远青送人出来。那女子细高个，如凋谢的水仙花，黄白杂糅委顿不堪。

她双手握着程远青的手说：“大姐，千万别忘了我！应该的应！”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褚强未曾想遇到这阵势，瞠目结舌，不知是劝还是保持镇静，侧身一旁，拘谨地笑笑。程远青说：“她是应春草。”

褚强进门，见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女人。褚强吃惊，把手中西服挂上衣架，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对面。

程远青对沙发上的女子说：“不好意思。让你等了。”

那女子说：“我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呢。”

程远青说：“好吧，咱们正式开始。我叫程远青，他是我的助手，褚强。”

“我叫鹿路。九色鹿的鹿，小路的路。”女子爽快地自我介绍。

褚强第一次参加甄选，又是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忍不住再三打量。鹿路忍受不了沉默，开口道：“甄选从哪里开始？”

程远青有一点小小意外。通常都是组长提问，这女人反客为主。

没人能察觉到程远青的吃惊。她平和地说：“鹿路，你介绍自己名字的说法挺有趣。”

鹿路说：“我的名字很少见吗？”

程远青说：“你解释自己名字的时候，用字与常人不同。”

褚强除了记住她叫“鹿路”外，干脆忘了她是怎么说的。鹿路苍白的脸庞布满迷惘，“甄选难道从名字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