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是一个很喜欢观察生活的人,喜欢静静地去看身边的人和事,脑海中默默地思考:不一样的人和地点,别样的人生。有时候看到一些山里的姑娘,我就会想到,如果我也出生在这里,我将拥有怎样的生活呢?
中巴车到达九寨沟县时,已是下午两点。我揣着一台NIKON F80胶片机下了车,但可惜的是机身上固定着的标镜和人像镜头却掉进了沟里。
那时马路上没有那么多的车来车往,也没有如今这么多的公交站点。下午不便远行,就在树正寨附近蹓达,晚上我就住在了这里。
树正寨小客栈很多,花了二十元,我住进一个小小的单人间。房间里有一张很小的木床和一个很小的柜子,床上铺着暗红色的毛毯和有些污浊的棉被,没有电视也没有独立卫生间。楼下是客栈老板的厨房,我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完后就和老阿妈拉起了家常。黑黑的柴灶房顶已经被木柴的烟火熏得漆黑,老阿妈在昏黄的灯光下拨动着念珠,半熄的灶火在她的背后照出暖色的光。这个最原始、最完美的画面我至今也难以忘怀。
夜幕降临,我回到房间,一个人呆坐在那个简陋的小屋子里,听到山里隐约传来虫鸣声和鸟叫声竟然有些害怕。房门的锁是最老式的那种,四川话叫“门撇”,意思就是踹一脚的力量就能将门顶开。我将房里唯一可用的家具“床头柜”拿去抵住门,还在床头柜的边缘放上一个瓷盆,我想要是有坏人推门,盆子掉地上的声音一定很大,这样我就能被惊醒。一晚上没敢关灯,尽管那小小的灯泡不够亮,但却是唯一可以驱赶我心里恐惧的东西。
抵不过疲惫,我最终睡去,早上醒来时才清晨六点。洗漱完毕后开始我的采风计划,毫无旅行经验的我不知道九寨的阳光是九点才能照亮山尖,也不知道没有光线的水不够生动,还选择了一条最不适合摄影的路线:从树正寨的小磨坊过到对岸。走到对岸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一路上边走边拍,见什么拍什么,没有构图的理念,没有光影的选择,只要自己觉得美就按动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