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俊开导他:“我虽是个军内文人,但还深知‘士为知己者死’。我王克俊有一颗头,绝不畏艰难险阻,定要不辱使命地去完成此事。”
傅作义信任地点点头:“你的行动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相信,无论是军统中统或其他反对此事的人,不会有愿舍其命而为蒋效力的。只要无私,就可以无畏。我会相机行事的,请你放心。”
大约也是从此时起,傅作义的女儿傅冬菊,一名中共地下党员,受北平地下党组织的派遣,经常出现在父亲身边。她以父女之情,使傅作义在各种错综复杂的矛盾缠绕中,心情上获得很多安慰,排解了不少忧虑。
后来傅作义又派《平明日报》社社长崔载之出面,想探清共产党的态度。《平明日报》是傅作义的喉舌,崔本人深得傅的信任。崔载之与解放军平津司令部代表接洽,说傅作义希望解放军放回被围困于新保安的嫡系部队三十五军,以便加强傅作义在北平城内的力量,共同对付蒋嫡系部队。若有必要,还可以掺杂一部分人民解放军战士一起进城,组建华北联合政府,自己的军队可以交给联合政府等等。
傅作义想组建联合政府,显然是中共所不能答应的。
很显然,傅作义还寄希望于他的三十五军。12月22日,毛泽东一声令下,华北野战军第十九纵队发起猛攻,十个小时激战,第三十五军两个师被全歼,军长郭景云自杀,其他军官均被俘。
傅作义闻讯大为吃惊:想不到自己戎马大半生,苦心经营多年的嫡系部队毁于一旦,他的全盘计划也将付之东流。他心情沉重,寝食不安,按他的老习惯,将手插在棉裤裤腰里,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自言自语:“哎,我的政治生命完矣!”
三天后,中共中央宣布了43人为罪大恶极的头等战犯,傅作义名列其中。本来,毛泽东、周恩来是以此保护他,可为傅作义所不理解。他本来就担心和平解放后得不到中共的谅解,而且自己的主力部队已经被歼,已无资本,又被列为战犯,于是万念俱消,第二天就电令崔载之返回北平,这样,他与中共的第一次和谈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