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形成一个个试验基地，发挥出北大的长处，还可以赚钱。”

在相当多的人眼里，那时候的王选不该谈“赚钱”，不该被“诱惑”，北大的老师埋头科研才应该是正途。

在此后的几年中，王选对这一问题的认识越来越清晰，他不止一次地表示，在一定条件下，“学术上的远大抱负”与“占领市场”是可以相互促进的。校办高科技产业应实现“顶天立地”的模式。“顶天”就是不断追求技术上的新突破；“立地”就是把技术商品化，并大量推广、应用。“顶天”和“立地”应紧密结合，“顶天”是为了更好地“立地”，从市场获取用户新的需求，进一步推动技术的创新和突破。

但是，在1984年的时候，产学研结合还未真正形成一个主流意见。

8月24日，也就是在6月那个校务委员会扩大会议两个月之后，北大校党委书记王学珍主持召开常委会，会议决定，由党委常委、副教务长花文廷负责科技开发工作。

国庆节后，丁石孙主持的校长办公会终于决定，学校增设科技开发部，任命花文廷为科技开发部主任，陆永基为副主任并兼法人代表。花、陆二人此前均为北大化学系的老师。北大明确了科技开发部的职责是“负责各系科技成果的转让事宜”，然后很快他们又多了一个任务——筹办北大校办公司。

1985年上半年，花、陆二人在北大的教师花名册中间扒拉了半天，选定了几个目标。然后，他们分别找到了楼滨龙、黄禄萍，试探他们的想法。

彼时，《中共中央关于科技体制改革》的决定刚刚出台。

丁石孙校长把楼滨龙找到办公室，对他说了一番听起来似有些悲壮的话：“北大的教授、专家可以拉一火车，可是企业家一个也没有。你带个头，下去游泳，过去了就成功了，即使没有过去，淹死了，也给后人提供点经验。”

楼滨龙，195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技术物理系原子核物理专业，毕业后留在本系任教，1972年调无线电电子学系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