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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还是北大研究生的肖建国进入了王选的课题组。王选交给他的第一个题目叫NPM，即交互式报纸组版系统，是北大的第一代报版系统。1987年，王选在香港找到了刚刚问世的美国Viking黑白竖式大屏幕高分辨率显示器，他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托人买来，交给了肖建国，希望他能够设计出NPM软件。

“起初是我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来做这个软件，我们每个人负责一部分，我做总体设计和文字排版，另外一个同事就做报纸版面管理部分。”这样，从《经济日报》提出要求到最后软件开始使用，用了大概一年的时间。

肖建国说，1988年那个夏天，他一直处在“战战兢兢”的状态。

“NPM是我做的第一个产品，经过了一条很长的路。很多现在的意识我当时也没有，迫使我这样做的是一些客观环境，因为既然是排报纸的软件，而报纸是不能开玩笑的，做NPM这样的软件就像抽大烟，一旦做了，你就没法退下来，你不能想象《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用了你的软件哪天死机，出不了报。我在做这个软件的时候，每天都是战战兢兢，以致NPM在《解放军报》开始使用的半年中，每个晚上我都是在报社度过的。

每天我都盯着操作员排版一直到下半夜，看到印刷机转起来之后才走。每天我都住在报社的招待所里，夜里两三点钟睡，早上八九点钟起，白天返回北大再进行修改，最紧张的时候我不敢回家，即使回去也不敢回自己的家里，自己家里还没有电话，那时又没有呼机，只能去父母那里，他们急了就可以找我，所以每天我都是提心吊胆。

NPM在作产品分析和设计时，我们就了解到其他一些竞争伙伴的产品能做什么、它的毛病在哪里，因此产品出来之后，针对性非常强，许多性能上都超过市场上已有的产品，而看到用户毫不迟疑地转向我们的产品、用我们的软件时，有一种满足感。

1988年“六一”儿童节那天，NPM第一次在《经济日报》露面时，方正一家竞争对手的技术人员也看到了，当场并未作任何评论。后来我才听说，他们的一位主要开发人员回去哭了一场。一年之间，对我们的竞争对手来说，世界全变了。”

世界真的变了。

1988年10月，性能更优的照排控制器终于在北大生产成功，这是“TC88”。

11月，北大新技术公司的人拉了两台TC88到经济日报社和解放军报社，让他们免费试用。王选不放心，要求他们必须派技术员在现场保驾。可一连七天，连一丁点儿故障都没有发生。

报社对北大的人说：“你们回去吧，这儿不需要保驾了。”

一个月过去了，还是一丁点儿故障都没有。

简直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