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深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前段日子网上看小说看的,被某些女主给附身了,只要是个雄性的动物见了我就会爱上我然后哭着嚎着排着队的想娶我。我自己也给懵了,真的懵了。我瞪着陆文隽,语调因刚才的怀疑而微微颤抖,我说,你莫、莫不是……爱我?
陆文隽眼神淡淡,望向窗外,那么自我的表情,说,我对你没感觉,更没爱。
没感觉你要我嫁你,你神经病你白痴你脑残你弱智啊!你喝羊驼奶长大的你们全家都喝!我心里暗骂。就在这个极其愤恨极其难捱的情况下,我居然大脑里还能动荡出一点八卦的细胞来,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想,难道陆文隽不爱女人,真爱柯小柔,拿我来做挡箭牌?喔,玉帝,五雷轰到我秃顶吧!
陆文隽看着我,漫不经心的说,我对婚姻不感兴趣,对爱也不感兴趣,不过凉生这辈子,只能远远看着你在我身边,这很令人愉悦。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大抵想起了抑郁而终的母亲——很多年前,那个叫陆晚亭的女人也只能远远看着丈夫爱别的女人却不肯施舍自己半点恩爱。从小,他就在这种压抑和绝望中长大。这也注定了他对父亲的恨。当凉生出现,恨也转到了凉生身上。
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男子,才是最需要看心理医生的。
我说,神经病!
三个字,言简意赅表达了我对他不可理喻的愤怒。
陆文隽一把将我拉到怀里,眼神冰冷,像看一个战利品一般,他说,从此之后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天!我主宰你的喜怒哀乐!凉生想你幸福想你快乐,只能求我!
我一听他琼瑶剧一样的台词,就想说“尔康”啊,我不是“紫薇”,你能不能放过我这个身心皆遭受过重大创伤的悲剧女。
那刻,看过的小言在脑中作祟,我居然还能去想,若不幸嫁了这种复仇暴君般的夫君,我该如何学习言情小说中的薄命女去征服他,调教他,让他彻底拜服在我裙下。这将是多艰巨的任务啊。
啊呸!想什么!我暗自啐自己。
我想我一定被柯小柔这朵奇男子搞得精神分裂了。在这么悲壮而悲情的时刻,居然会满脑子此等狗血事。
就在我试图冷静,想说几句正常话,表示我对他的彻底反抗时候,陆文隽一把将我带到落地窗前,眼媚如焰,心冷如铁,指着住院部,威逼利诱的口气,几乎不容我思考,说,姜生,凉生就在那里!
陆文隽不愧是研究人心理的。
他区区一句话,推倒我胸中十万兵。
透过住院部冰冷的窗户,我似乎能看到凉生苍白的影子,似乎他的呼吸正在渐渐的弱下去。
我知道这是幻觉,可故作冷静和乐观的神经却还是绷不住了!
我身体重重一晃。
陆文隽似乎想起了什么,微笑回身,拉开墙壁上一个软隔,一个显示器出现在我眼前,他轻轻拧开开关,屏幕上出现的是凉生的脸——
病床上,他苍白而消瘦的脸,毫无血色。漂亮的眼窝上,栖息着如同思归的倦鸟一样的睫毛,偶尔微微抖动一下,不知因为梦到了什么,他眉心轻轻皱着,像是有永难释怀的心事一样。因为干裂,往日鲜润的唇色变得惨淡。
陆文隽的办公室里居然安置着监视器,监视着病房里凉生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