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邈气喘吁吁地进门。
霍思邈是科里的二师兄,出外学术交流两周,刚回来第一天,进门上气不接下气:“大江州,竟然有这种事哦!爬楼!我真是受不了。”
刘晨曦笑了:“今天你运气不好,刚停的。遭遇百年不遇的线路检修,你忘记了啊,前一段时间邻两条街的酒吧失火,烧死两个人,最近所有电路都得查一遍。”
“不能半夜弄么!这大白天的!”
“据说最近工人加班工资翻倍了,要是节假日三倍,为节省成本,呃……”
霍思邈一脸悲伤:“哀啊!我们还不如农民工!我们什么时候也翻啊!”
“翻?翻跟头吧。”
霍思邈喝上口水:“哎,对了,我今天碰到个好笑的病人,就是那个大学教研处的,医务处托过来的,你猜她说什么?”
“床位搞到了啊?”
“就是床位的事,你猜她说什么?”
“什么?”
“我费好大力气给她找到了,打电话给她,她连声道谢,问我几床啊,我说,四病区四十床。电话那头突然没声音了,我以为电话断了,喂,喂好多声,最少沉默了两分钟,那边才说话:‘这个数字很不吉利啊!’我跟她说,凡是进医保的病区,我手头的都在四病区,凡是女病患,都是四十多床,从四十到四十九,你自己选吧!你选哪个,我都给你调。要不就四十八吧!至少带着发。结果,那个女病人幽幽地说,我死了,发的肯定不是我吧!我老公好几年前给我买保险了。”
全办公室爆笑,霍思邈还在学那个女病人:“你们没听见那个声音喏,真的是幽幽的,哀怨得像中年林黛玉,‘我死了,发的肯定不是我吧?’”
美小护走进来敲敲门:“这又是人生的杯具啊!人之将死了,都防着老公。夫妻之间这样不信任,还结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