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苹眉头一皱,对他直呼小姐的名讳很是不满:“小姐事忙,哪有时间总往这后院来?”她愤愤地踏了进去了,狠狠把碗往桌上一搁,发出嘭的一声响。
“哦!”有些失望,瞅了瞅桌上的药问:“喂药吗?”
“你以为呢?”安苹瞪了他一眼,显然她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把药碗塞了过去:“快喝,喝完我还有事呢!”
肖芳华接过药碗,却不马上就口,抬头瞅瞅脸色不善的安苹,眼珠咕噜转了两圈,又皱起了眉头,实在想不起来哪得罪了她?
“你到底喝不喝?”安苹等得不耐了。
“喝喝喝!”君思开的药,他怎么会不喝?连连点头,端起就口吹吹了两下。
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姑娘,你可知,我的包袱在哪吗?”他当时圈在手里的,应该在吧!
命都才保住,还惦记得包袱,真是个俗人。于是安苹对他的鄙视又深了一层,凉凉的横他一眼往床内一指道:“不在你床上吗?”
肖芳华转身,这才看到床内躺着一个灰色的包袱,顿时一喜,放下手里碗开始翻找起来。
安苹以为他会小心眼的先拿出银两来核对,却见他顺手掏出一本小册子,认真开始一页一页的查看起来。
“那是什么?”她不禁好奇。
“帐本!”他没有抬头随口回道。
安苹更加的莫明,倾眼瞧了瞧,只见那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字,而且一条一条的列得很是清晰,是账本没算,只是那内容……
正月初五,我欠小花一只兔子,未抓,累计六只兔子;
正月初六,我欠小花八首古诗,未背,累计一本宋词;
正月初七,我欠小花鲜香草一株,未采,累计……忘了一会问小花。
正月初……
安苹嘴角一阵抽搐,这都是记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他翻弄了半晌,又是一呆,突然回过头来咧嘴露出个歉意的笑容:“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
“你问这个干嘛?”安苹一肚子疑问。
他仍是认真翻找:“我看看是不是欠了你的帐啊!”
“欠帐?”
“因为你从进门开始,就一副我欠你八辈子没还的便秘样!”他脱口而出。
“你……”安苹这才明白被耍了,顿时火冒三丈:“谁说你欠我帐了?”
“咦,没有吗?”他那本写满了小花的帐本,眼神眯了眯:“难道真是便……秘?”
“你才便秘,你全家都便秘,可恶!你……你!”她更加气愤,眼里燃上了火,他是故意的。
“我……我喝药!”眼看着她怒气越来越大,他一把扔开册子,端起药碗猛灌。明明他只是说实话的说,为什么这么生气?唉,还是他家小花好。
一饮而尽,弱弱的把药碗伸了过去。对方却还是怒气难平,冷哼一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愤愤的转身而去。
那脚步发泄似的踩得极重,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他连忙向地板投去同情的眼光。
“喂!”走到门口的安苹突然又回过头来,这时对他的态度已不是冷淡而是咆哮了:“小姐让我问,你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会不会死?”
他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不舒服,只要在这里,跟君思在同一个院子里,他就觉得浑身都舒服。
“那好!如果是这样,小姐说你明天就可以走了!”说完一步一跺脚的离开了。
“走?”肖芳华愣住,伤好了就要走吗?摸摸胸口的绷带,眼珠咕噜咕噜的一顿乱转。嗯……好像,似乎,也许,可能,他还没有好也!
随即往后一抑,重新四平八稳的趴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在喉间酝酿酝酿,然后发出一声鬼哭神嚎的痛呼:“好痛!痛死了!我的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