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他抖了一下眼神又瞟向那方的君思,后者却仍是一脸随意的轻笑,平淡无波的眼底连好奇都没有。
心头又开始发酸,呵呵又笑几声压下那感觉:“可是我倒是习惯了她那样的眼神,如若哪天……看不着了,又觉得不自在了。”他现在就很不自在。
“是吗?”她回答,是应声却像敷衍:“有人真心待你,那是福气。”
“是呀,福气福气!呵呵!”只是这福气,他快守不住了。
“不知今日公子赏月,可赏出点什么?”也许是这样的对话太过无聊,她总算是问出了口。
“嗯,有只蟑螂爬进来了,我一个不小心,踩断了他的脚,结果他又爬出去了。”他不在意的道:“相信他记了教训,以后就不敢随便乱爬了。”
“哦。”清亮的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那只蟑螂总算来了吗?再次轻眠一口茶:“公子心地好不知世间险恶,哪知蟑螂虽小却是耐命的生物,折断了脚没准几天又长出来了。”到时再来爬墙可就麻烦了。
“你是担心我吗?”他眼光噌的一下亮了,闪闪发光。
君思微愣:“公子是客,担心是自然。”
“客……啊。”原来只是客,那光又滋的一下熄了,突然很想回去再抓那只蟑螂补上两脚:“是客总是要走的……”不像家人。
咕噜一下喝光手里的茶,却还是觉得渴,干脆自己动手连倒了几杯,今天特别口喝呢。
君思这才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觉得他脸色有异,眉头紧了紧。
“肖公子,可否负手过来。”
“好啊!”他一手抱着茶杯,一手递了过来,像是知道她要干嘛,顺手卷起了衣袖,露出那绑着红线的手腕。
君思愣了一下,故意忽略他有些露骨的眼神,曲指在他的脉门上,把了一会,果然!
眉头越加的皱得紧:“是祝骞下的?”
“啊咧,你真厉害什么都能猜到也。”他笑得一脸的随意,却见她询问之色不改,抓了抓头道:“呵呵,可能吧,我当时没注意。”
她眉头更加的收拢,顿时有抽他一巴掌的冲动:“公子来找我解毒,为何不明说?”偏偏绕了一大圈来等她自己发现。
“我看着也不会太快发作?或许忍忍就过去了。”咦咦?是他眼花吗?怎么看到她脸上也出现了小花那般跳动的青筋。
“公子以往受伤,都是这般等它自己过去吗?”她起身走向对面的柜子想拿银针,突然又顿住,转身走向床头,拿出枕下的盒子。
“那到不是。”他收回手臂等她过来:“以前都是小花帮我治的,但后来她恼我,就躲起来了,我找不到人只好忍了。”
“伸手!”君思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后者立马又把手伸了过去,露出胳膊肘子。
她从盒子里取出银针,在他手臂上缓缓刺下:“有病就得及时医治,要是延误了时辰,只会加重病情。”他虽然体质异于常人,却也是经人细心调养过后才有的,所以之前他受那么重的伤也能很快恢复,但如他这般不爱惜,只怕只会白废了那人的苦心。
那一针下去,肖芳华刚刚还似火烧一样的身体,顿时缓解了不少随即心情大好:“但小花说凡事忍让三分总是对的,我看这病也忍……哎哟!痛痛痛痛,这一针怎么这么痛?”明明刚刚那几针还好好的,他低头细一看,有必要扎痛穴吗?
“下错了。”她不紧不慢的拨出最后一根银针,脸色仍是风淡云轻。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看她那一针都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