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子。”她再次把住他的脉门看了半会:“你急火攻心,刚刚才为你施了针此时当要静下心才是。”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这才缓下那咳嗽,指了指茶杯道:“呵呵,喝太多,到被茶呛到了。”
君思看了看地上那刺目的鲜血,接受他这个牵强的解释:“公子毒才刚解,这几日便不用在屋顶守着了,想必那祝骞也不敢再来。”
“咦。”他一惊:“你知道?”
她点头。
原来……她都知道啊?知道却从来不阻止,如若是小花……
原来……是忘记,又是忘记,为什么总是会忘记,明明记性差的那个是他呀。
君思不禁在心里猜测着他的反应,虽然明白以自己的性子和处境,断不可能答应嫁他,这些与情谊无关,就算是落难的情况下。但他这般激动,再加上他眼里那露骨的情意,她又不敢肯定了,只是今日已经不适宜再问下去。
“公子你身子不适,夜深露重不如早日回去歇息,此事明日再谈不迟。”
“哦,好!”他点了点头起身,神情还是有些游离,瞅了瞅屋内的碎瓦片:“那个……我明天来给你修房顶!”
“这个公子不必操心,我自会叫下人来修理。”
“哦。”他应了一声,又道:“他们的技术没我好,我很会修房顶的。”
君思愣了愣,沉吟了半会:“好吧!”
他笑得分外开心:“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这才开门出去,跨出一步又停住,像是想到什么回过头来道:“那个……今天晚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掉下来了,再没有其它人,更没有什么姓梁的,你放心!”
他什么都不知道,都可以不知道。
君思一惊,愣在原地,果然他是听到了,再回首却见他脚下使力飞身而去。
半晌,屋内的柜门打开,步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小姐,要不要属下……”
“不必!”她打断,语气里有着她也惊讶的肯定:“他那般说,定是不会深究更不会说出去,你不用多此一举。”
“……是。”那人犹豫了一下,看向那方的人:“小姐,公子那边……”
她缓缓回过身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却又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眉头深皱:“凌家忍不了多久,等着便是。”
“小姐的意思是按兵不动?但若他们迟迟不动手,岂不功亏一篑……”
“袁不谦长子被召进京,死对头的凌家会坐视不管?现在只是表面上平静而已,又怎知他当真不急?”她抚着杯沿问:“你只需转告公子,让他耐心等下去便是,切勿自乱阵脚。”
“是!”那人恭敬鞠身道:“那属于这就回去复命!”
见君思点头,他再次行了个礼,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黑色中。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她一人,低头看向桌上的针盒,伸手上前正要收起,却又瞅见那地上的血迹,眉头一皱顿时又烦心起来。
三年前的事,他是不肯说?不愿说?还是——不能说?
西院内扑通跃下一道蓝影,往那屋内左瞅瞅右看看,皱头拧了拧,见院外走过一道人影。
“喂,等等,那个谁?”
“我叫安苹!”后者恶狠狠地回头,她有必要每天介绍一遍自己吗?
“哦,你们每个都长得差不多,太难记。”他抓了抓头一脸的无辜。
差不多?是差不多的萝卜吧?安苹翻着白眼,深吸一口气忍下怒火,要不是小姐交待,要以礼待他,她真想上去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干嘛?”
“那个……君思上哪去了?”一早上都找不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