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洞天领着孙伯仲来到了西厢房,薛洞天走近挂在墙上的一座老式壁钟前,用手打开钟盖子,伸出食指,拨了三圈分针,又拨了三圈时针。
孙伯仲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得出奇。
奇迹出现了!
“吱——”忽然听见了身后有物体挪动的声音,薛洞天转过身子,孙伯仲也循着声音转身。只见二人面前的墙根处,豁然出现了一个地道的入口。地道的入口成方形,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正好照在入口上,入口边上有一个斜身而下的木梯子。再往下,阳光照不到了,黑洞洞的。
薛洞天微笑着看了一眼孙伯仲,说:“孙大哥,这里很安全,你放心吧!”
孙伯仲点点头,说:“嗯,真的很隐秘。”
薛洞天提灯在先,孙伯仲随其后,纷纷下了密室。二人下了木梯子,薛洞天把手里的油灯挂在了密室的棚顶,棚顶上有一个专门挂灯的铁钩子。借着幽暗的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还是可以看清整个密室的一切摆设的。这间密室有三十多平方米,地上和墙上铺的俱是青砖,顶端有两根柱子撑着。东南角有一张床,床边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床铺的对面,有一个书架子,上面整齐地摆满了各式陈旧的书籍。
孙伯仲扶了扶眼镜,走到书架前,微微好奇地问道:“洞天兄弟,这书架咋摆到这密室来了?”
薛洞天也走到书架跟前,笑道:“这书架是我爷爷的,我爷爷是个书迷,这些都是他这辈子看过的书。我爷爷临终前,害怕这些书被我父亲弄丢,特地嘱咐我父亲把这些书和书架移到这里来。”
“哦。原来是这样。”孙伯仲恍然地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了,这些书在这里常年不见阳光,还不得发霉啊?”
“我爹隔三差五就命人拿出来晒的,所以啊,这么多年了,一点儿书斑都没长。”薛洞天顺手擦了擦书架上的灰尘。
二人无言片刻。
少顷,孙伯仲看着薛洞天,伸出手,二人双手紧握。孙伯仲由衷地感激道:“洞天兄弟,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估计我现在已在警察局的牢里了。”
薛洞天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笑道:“孙大哥,看你说的,这都是应该的,还谢啥呢?你要是再说谢,你信不信我敢把你送到镇警察局去?”
孙伯仲也笑了,说:“那好,我不说了就是,呵呵。”
“这就对了!”薛洞天开怀地笑了笑,然后表情严肃了一些,问道,“孙大哥,你真是共产党?”
“当然是,我是北满省委专门派下来搞学生运动的。我发现洞天兄弟你是个英才,有机会我一定把你引荐给省委的其他同志。”孙伯仲无比认真地说道。
“那咱们这就说定了啊!”薛洞天悦然道。
孙伯仲微微一笑说:“没问题。”
“那就这样,孙大哥,你歇着,我会派人定时给你送饭。什么时候风声过了,安全了,我会来通知你!”薛洞天顿了几秒,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你要是上茅厕的话,就在入口处木梯子后面,有一个小门儿,一推就是。”
“嗯,我知道了。”孙伯仲微笑着点点头。
就这样,薛洞天出了密室,把密室入口复原,出了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