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你挡一会儿,我上去看看这车里装的是他娘的啥玩意儿!”言罢,薛洞天便背起步枪,双手紧握车斗,身子一纵就上了汽车。
薛洞天掀开防雨布,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气得薛洞天大骂了几句。刚要转身下车,薛洞天低头看见了一堆粉末,怀疑地蹲下用手捻了捻,捏了一小撮放到鼻下闻了闻。瞬间,薛洞天眼神中闪过一道光,点了点头。
薛洞天下了汽车,佟四儿问道:“少掌柜的,这大汽车里是啥?”
薛洞天骂道:“他娘的山本一夫真是能祸害人!车里的东西已经被卸干净了,可是闻这车上残留的粉末,我怀疑是鸦片!”
“鸦片?”佟四儿一怔,“是不是就是大烟啊?”
薛洞天点了点头。
“抓住薛洞天!快!抓住薛洞天!抓活的!”此时山本一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身穿一身大厚睡衣,站在一帮宪兵身后,惊恐地用汉语和日语怪叫着。
“山本队长,您咋知道是薛洞天来了?”唐庆喜在山本一夫的旁边斜目问道。
山本一夫猛然转头对唐庆喜怒喝道:“庆喜君,你的脑子坏掉了吗?不是薛洞天还会有谁?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大汽车旁边的薛洞天听到了山本一夫的怪叫,骂道:“娘的,那个狗杂种在那边呢!咱们走反了!”
“少掌柜的,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现在也过不去啊,也只有退的份儿了。再过一会儿,我看咱们连退的地方都没有就完犊子了!”佟四儿急道。
鬼子宪兵们一步一步地紧逼而来,疯狂的子弹也如雨般飞向薛洞天和佟四儿的方向。“啪啪”的枪声震动着人们的耳膜,宪兵的惨叫声掺杂枪声搅乱了夜空。
随着鬼子兵的不断逼近,薛洞天和佟四儿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薛洞天四周环视了一下,除了一条窄窄的胡同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山本一夫依旧在叽里呱啦地乱叫着,薛洞天不被抓到,将会成为他心中永远的一块心病。
某一处秘密的阁楼上,山本一夫近乎疯癫地喊叫,喊累了就停下来喝几口茶水。山本一夫眼瞅着宪兵要包围了薛洞天和佟四儿二人,神情兴奋得异常恐怖。唐庆喜斜着眼睛看了看山本一夫,蔑视地轻轻瞟了一眼。
“山本队长,我去趟茅房……”唐庆喜恭卑地贴到山本一夫身边请示道。
山本一夫挥了挥手,唐庆喜面带微笑地,成尿急状匆匆地退了下去。
情势十分危急!
事态万分紧迫!
薛洞天二人再不想出脱身之法,俨然便成山本一夫的盘中餐了。
现在摆在薛洞天和佟四儿面前的路已经别无选择,只有继续往那条胡同撤退。不撤,也得撤!
“走!四儿,往里走吧!今儿个咱俩看来真要撂这儿了!”薛洞天示意佟四儿往胡同里撤。
“嗯!实在不行,咱就去见掌柜的他们!”言罢,二人且战且退。一人一个一个地滚翻,俱跑进了那条黑漆漆的胡同内。
“报告!反满抗日分子已经钻进了西边第一条胡同!”一宪兵来报道。
“哟西!”山本一夫得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溢出一股股的杀气,“杀掉他们!不,不,要抓活的!一定要抓活的!”
此时就在宪兵驻地后院,薛冬梅听见了震天的喊杀声和枪声,一骨碌爬起,来到门边,问守门的宪兵出了什么大事儿了。那宪兵用很生硬的中文告诉他,宪兵队进了刺客了。薛冬梅紧了紧大衣,皱了皱眉,蛮有心事地走进了卧室。薛冬梅躺在炕上,双眼睁着,像是在想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