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判断,这时糖业公司的价格应该跌破103元。电报机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我感到周围有陷阱。无论如何,电报机像疯了一样滴答作响,并且我看到那个员工,汤姆·伯纳姆,并没有在我给他的委托单上做记录,而是在听着电报机传出的声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于是我冲他喊道:“嘿,汤姆,你到底在等什么?把价格记在委托单上——103!快点!”
交易厅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我的喊声,纷纷朝这边看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尽管大都会从没有出过乱子,可谁也说不准。投机行的经营同银行的经营一样,一旦有一个顾客起了疑心,那么其他的顾客就都会跟着怀疑。因此虽然汤姆看上去有些生气,但还是过来拿起我的单子,在上面写道:“平仓价格103元”,随后把7张委托单推给我,他的脸色可真难看。
说起来,从汤姆那里到出纳柜台不超过8英尺远,但还没等我走到出纳那儿去拿钱,股价收报机旁的戴夫·怀曼就激动地叫道:“天呐!糖业公司,108元!”但这已经太晚了,我笑着向汤姆叫道:“刚才失手了,对吧,老弟?”
当然,这是一起早就谋划好的事情。亨利·威廉姆斯和我一共做空了6000股糖业公司股票。投机行握着我和亨利,以及其他做空糖业公司者的保证金,大概一共8000到1万股,估计有2万美元。这笔钱足够他们用来在纽约股票交易所内捣鬼,然后把我们洗掉了。在早些时候,投机行只要发现有某只股票被大举做多,便会找来经纪人在股票交易所将股价打落,直至可以洗掉所有人,这是很常见的事。这样做,投机行只需花费将几百股打落2个点的成本,便可挣到几千美元。
这就是大都会对我、亨利·威廉姆斯以及其他做空糖业公司者的所作所为。他们的经纪人在纽约股票交易所将股价拉升到108元。当然很快又降了回来,但是亨利和很多其他人便被洗了出去。只要股价出现难以解释的快速下跌,而后又马上反弹,当时的报纸就称之为“投机行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