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四年，首次在科学论文里提到DNA的是德国生物化学家弗雷德里希·米歇尔，他是克拉默的重要助手。但是，反过来说，正因为参与了星光体兵团的研发，才成就了他的重大发现。”

一九四四年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欧洲战况最激烈的时期。罗兰德想起以前在某本杂志读到的相关报道，上面指出，唯有战争与战斗才是促进人类文明与文化进步的动力。

“简单说，DNA就像一排被串起的纽扣。”里凯博士换了个坐姿，往后靠着椅背，双手环胸，“这些纽扣是由胸腺嘧啶（T）、腺嘌呤（A）、胞嘧啶（C）、鸟嘌呤（G）四种碱基组成的化合物。每个碱基会跟一个脱氧核糖分子与一个磷酸分子结合成核苷酸，数个核苷酸结成的链状物就是DNA。而且，这四种碱基的排列顺序还隐藏了生命的遗传信息，换句话说，生命的记号与记忆就利用这四个英文字母的组合来表现。”

“就是刚才说的双螺旋结构吗？”罗兰德不甚了解地发问。

“不是的，严格来说，呈现双螺旋结构的是DNA的分子模型。DNA分子由两股核苷酸分子互相缠绕，形成右旋的螺旋结构——每十个碱基为一圈，位于螺旋内侧——并以发现者的名字来命名，称为‘沃森－克里克模型’。”

罗兰德点点头，但是，坦白说，他还是无法想象模型上的差异在哪。

里凯博士的右手轻按太阳穴。

“纳粹的研究者们为了将星光体从人体内分离，企图令人类的遗传基因产生突变，遂在犹太实验者身上注射各种药物，或将之浸泡在碘酒里、暴露在X光或紫外线等光线中，有时甚至会注射刻意培养的细菌或病毒以促进性状的改变——就像他们后来将犹太人置于放射能或毒气瓦斯中一样。那时有许多犹太人因这些实验而成了牺牲品，而人数……总之是多到难以计数。最后，那些研究者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成果。

“人类的细胞中能直接产生某种氨基酸，如果这种氨基酸增加，细胞中与氧化还原相关的线粒体就会产生一种名为hh酶的特殊酶类。这种酶与一九五九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科恩伯格发现的DNA聚合酶在细胞构造上非常相似；此外，hh酶的蛋白质在作用上也与色胺酸合成酶的蛋白质相近，不同的是，只要加入少量的放射性核苷酸，很容易就能将细胞液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