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图书馆来看书的人非常多,像我们在南院的,饭都吃不完,就赶紧丢了碗,来占位子。队排得很长,但是经常还占不到位子。占不到位子怎么办,只好到茶馆里面,蹲茶馆,去做作业,去看书。
——云南师范大学原党委副书记许珍
联大中文系学生汪曾祺,后来回忆说,“图书馆座位不多,看书多半在茶馆。昆明街头的大小茶馆,竟成了西南联大为数众多的图书馆的分馆”。
当时物质条件确实非常艰苦。林语堂先生从美国来到昆明,参观了西南联大,他说他看了西南联大的师生学习、生活情况后,感到“西南联大物质生活不得了,极其艰苦,但是精神生活,了不得”!
——云南师范大学原党委副书记许珍
“刚毅坚卓”,是西南联大校训。在北大历史中,西南联大八年,是杰出人才出炉率最高的时期。这大概是“家贫出孝子,糟糠养贤才”的道理。
那时候,昆明也乱,轰炸、搬家是常事,但国难当头,大家都很努力。当时联大有首校歌,我们每一个学生都很熟悉,而这首校歌的确是激励了我们。歌词中有这么几句:“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一成三户,壮怀难折。”
——北大地质系教授董申葆
西南联大物理系学生杨振宁,后来回忆说,西南联大四年,给他影响最大的,是物理系的两位教授--王竹溪和吴大猷--他说,当年的课堂笔记,现在仍然有用。
当年西南联大学生上课时候用的课桌椅,大家都称它为“活腿椅”。但是就在这破桌椅上,西南联大培养了一大批的科学家。比如杨振宁、李政道、两弹元勋邓稼先、历史学家何炳棣、物理学家丁肇中等一大批世界有名的科学家,也培养了一大批解放后各条战线上的领导骨干,有的还是党和国家的领导人。这些人,就是坐在这样简陋的“活腿椅”上,完成了学业。
——云南师范大学原党委副书记许珍
西南联大的本科生,是三校合一,不分彼此,但研究生院,各自独立。1938年,任继愈考取北大研究生院的文科研究所,成为大哲学家汤用彤教授的得意弟子。
我觉得北大有个好的传统,那就是相信同学自己的能力。好多课程不是把着手教的,而是自己读,自己看。这个很有好处。而且老师也不鼓励死记硬背,死记硬背答的卷子,分数都很低的。西南联大的文科研究生有李赋宁、王瑶、季镇淮,理科研究生有钱伟长、邓稼先、朱光亚、董申葆。
——国家图书馆原馆长任继愈
70岁的物理学家、中国科学院半导体所原所长黄昆教授,当年在西南联大,是吴大猷教授的硕士生。
西南联大从学术方面来讲,还是比较强的。我记得我后来到英国读研究生时,与其他同学比较起来,我明显比他们基础要强。虽然我是去读博士生,从我实际的情况看,甚至已达到博士后的水平。这就完全反映了当时西南联大在学术方面深厚的底蕴。
——中国科学院半导体所原所长黄昆
1945年,黄昆考取中英庚款董事会资助,去英国利物浦大学读博士,还娶了一位英国太太。
西南联大文学院院长冯友兰,为联大纪念碑撰写了一篇碑文,中文系主任闻一多为它刻下篆文。1978年,杨振宁回到这里,一边唱校歌,一边打拍子。他告诉众人,回母校,唱校歌,是他三十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