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告别母亲的守灵夜(16)

告别母亲的守灵夜 作者:(美)南希·拉帕波特


我带着一种窥视的心理去阅读,去了解黛安娜生活的细枝末节。我读到黛安娜是如何精心挑选她的衣服的,在母亲介绍完她的时尚品味之后,我并不知道她的描述是否是时髦的。“她选择了她最喜欢的一套内衣,紫色的、镶嵌着奢华的蕾丝花边的内裤、文胸和吊袜带。黛安娜往往以这种方式选择她一天的衣服,首先决定她的内衣,然后给它们匹配外面的服饰,这与一般人所习惯的方式相反。她一边喝着橙汁,一边站在她开着的衣柜前面,最终决定穿上她最昂贵的紫色西装,一件粉红色的羊绒衫,戴上紫色的饰物,简简单单就优雅起来了。她长长的珍珠项链,不时与她戴着发卡的灰色波浪形短发摩挲作响,她抹着少许的口红,黛安娜准备下楼去打扫了。”

母亲在小说中描述的房子基本上就是我长大的地方,这给了我熟悉的温暖,但通过她的眼睛去看我家的房子却是非常怪异的:“在那儿立着一块陡峭的灰白岩石,带着原始的美感,从岩石处开辟出一条布满车辙的小径。在岩石之后,道路上种植着的蓬乱的枫树一直延伸到了房顶之上。房子里充满了孩子们的气息,陈设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家具混搭着现代风格的简单舒适的家具,房屋里满是现代画、书籍、乐器和仆人。车库里停着三辆汽车,周围是十几亩林地。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可以清楚地透过窗户看到城市的灯光,黛安娜一度在那儿凝视。”

我跟随彼得·卡斯尔曼一起读着书中亲密的家庭场景,他的身上带着我父亲的影子--一个大男人在与他的大狗一起玩耍,或是在餐桌的一头坐着,或是慵懒地穿着睡衣。彼得是一个矛盾的人物形象--积极进取,好指使人,他和妻子黛安娜在一起时常常比较冷淡。然而,在书中有一处温情脉脉的场景,我看到彼得在对他的孩子道晚安(在书中,母亲称他们为简和蒂皮):

即使在它安静的时候,房子也是繁忙的。浴缸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滴着水。一棵大树的枝叶轻轻蹭着窗口……彼得听到从孩子们的一个房间传来了噪声,就下到大厅,把每个房间的门都打开,探头去巡视一下。他在简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那是第一个房间。他们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深--如果她醒来发现她的父亲正在视察她,好像仍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一般,不知她将会有怎样的反应。但他还是走了进去,悄悄地把她的被子捂严实了,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就又悄悄地溜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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