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往过于关注富士山的形状了,一会儿说它是“倒立的一把扇子”,一会儿说它是“倒扣着的一只研钵”。我们是否能够想象并真切地感受一下,具有如此阔大的山麓和如此海拔的富士山有多大的体积和气势呢?带着这种想法,我一天之内会无数次地眺望富士山。现在回忆起来,在那个冬天,自己对大自然的那份激情真是前所未有。
(春意越来越浓,我最近因病情绪低落。)
“那边是赛马场,我家在这个方向。”
我和友人并肩而立,眺望着起伏的山丘以及点缀在山间的红屋顶,还有日益浓绿的大片大片的森林。
“从这边绕过那条路再朝那个方向走就到了。”我指着?E站的方向比画着。
“我们爬上那道山崖看看吧。”
“看样子走得通。”
我们又往上爬了一段,杂草间已被踩出了一道细细的红土,当然那不是一条路。我们顺着那道红土往上爬。虽然前方有树林遮挡视线,但是比先前的地段高出许多,可以看得更远。刚才那个地方的延伸部分是一块平地,那是一个网球场,有人正在打软球。尽管这条路并不是一条像样的路,但倒也算捷径。
“好像蛮远的哩。”
“你瞧,那边不是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吗?车站就隐蔽在树林间。”
车站的确一直隐蔽在树林里,直到快要走近时才看得清楚。而且,从那一带的地势和房屋布局来看,根本想不到那里会有一个电车的终点站,完全就是一条地地道道的乡村小路。
走在大街上,我有时会突然产生这样的错觉,好像自己是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譬如异国他乡的路上。直至我对那条路相当熟悉以后,仍然觉得经那条路进城的自己与平日里走其他路进城的自己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一个冷清的车站,从铁路沿线可以窥见周边房屋的内部。在车上我问友人:“能体会到一丝丝旅情吗?”一时间,我们沉浸在了壳斗科植物鲜花与绿叶的浓香之中。也就是从那天起,我便开始从山崖边新发现的捷径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