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说圣奥古斯丁年轻时叛逆不羁,皈依基督教后才一改过去的荒唐,成为一名狂热虔诚的信徒,忏悔向善。卢梭与无妻子名分的女子交往而育有数子,因为无法养育而送往孤儿院,他本人为此深深忏悔着。但这个生性顽固的男子在意大利大使馆被带往一位美女的住处时,是全身发抖得什么事也做不出来吗?我笔下的人物都是做一些懦弱没出息的事,还会去找妓女,这也称得上是伟大啊?”
“是的,这也是一种伟大。买春谁都会,但买春时能够反省自己正在召妓的态度,就称得上是严肃。”
“那么,你是说不买春的那些家伙就没有抱着严肃的态度?”
“有些是做不出买春事的乖僻家伙,有些则是买了春也会装作没事儿人般的家伙,这些人的内在生活都是贫乏不堪的。他们全然不懂何谓艺术之趣,不会写小说,毫无忏悔之意,自然没什么可告白的内容,他们可说是没打算采取严肃的态度过活。”
“嗯。这样说来,你是认为不乖僻、不掩饰、懂得艺术之趣、能够创作的人根本不存在?”
“这个嘛,就像是有没有上帝这回事一样,谁也无法下断言。不过我批评的对象却不是上帝之类的事物,而是人类。”
“原来每个人都会买春啊……”
“老师,您别挖苦我了。”
“我没挖苦人。”大石眼睛眨也不眨地悠闲盘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