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兰英掐着指头,装模作样地算了算,说:“他,对你好吧?”
“哪个他?”
“你男人啦,曾传纲啦。”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他对你好与不好,跟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崽还是女,紧密相关。”
“难道好就生崽,不好就生女?怪不得我那个恶棍堂哥生出的尽是女。”
葛兰英忍不住笑了,说:“先回答我,他到底对你好不好?”
唐群英点点头:“还好。”
“好到什么样子?得讲一两件事出来。”
……
唐群英刚一透露出点“秘密”,猛然警觉:“你到底算出来没有?”
“算是算出来了。但还得先问你一句,你自己到底希望是个崽还是女?”
“这……”
“还是希望是个崽吧,还是不希望是个女吧。刚才还口口声声女子要怎么样、怎么样……”
“好哇,你在这里等着我。”
唐群英扑向葛兰英,要“报复”她的“算计”,葛兰英一边招架,一边说,别,别,小心你肚子里的崽。
“真的是崽吗?”唐群英松开手,猛然说,“我宁愿是个女!”
唐群英后来果然生了个女孩。但这个给她带来欢乐的女孩,只在世上活了六年。
一说到要唐群英小心肚子里的崽,葛兰英忙向唐群英道歉,说开始不应该要她去舞剑。
“那有什么关系。”唐群英说,“别说舞剑,若是真有战马,我‘噔’地一下就跨上去,冲它几个山冈,越它几条河流。小东西在肚子里若经受不了几下折腾,出来后怎能经受磨炼?!”
“这是两回事,两回事。我的好妹妹。”葛兰英将唐群英推到床边坐下,跟她讲述起怀孕应该注意的事项……
这天晚上,到县城办事的曾传纲没回来。唐群英就要葛兰英和她共睡一床。两人的悄悄话一直讲到天明。
葛兰英和唐群英成了知心姐妹。这当儿,荷叶又来了个了不得的女人——秋瑾。
秋瑾是浙江山阴人,和唐群英一样,是荷叶的媳妇。只不过唐群英虽是衡山人,但娘家紧邻荷叶;秋瑾嫁到荷叶,但她未在婆家定居,常常是住一段时间或回来一下,走了。
葛兰英这次来找唐群英,就是因为秋瑾又回荷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