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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对峙——蒙宋之间的拉锯战(1)

一言难尽:全元历史现场 作者:赵恺


中原对峙——蒙宋之间的拉锯战

“联蒙灭金”之后,史嵩之第一时间将完颜守绪的遗骨连同俘虏的金国大臣张天纲、完颜海罕等人押送到临安。朝野上下一片歌功颂德的热闹场面。只有监察御使洪咨夔冷静地提出,现在南宋政府已经与强盛的蒙古接壤,其形势如“抱虎枕蛟”,理应加强戒备,而是不盲目庆祝。

临安知府薛琼想在被俘的张天纲身上体会一下胜利者的优越感,于是大声呵斥道:“你也有脸到这里来?”可惜张天纲轻松地回答道:“国家的兴亡,哪个朝代没有!金帝国的灭亡过程,比你们的徽宗、钦宗二帝又怎样?”自取其辱的薛琼只能很没风度地乱骂了一通,然后请示宋理宗赵昀将其处死。不过张天纲虽一心求死,南宋政府却还想利用他撰写回忆录将金帝国批臭,因此一直养着他,直到不知所终。

在联手灭金的过程中,蒙古方面许下了“河南之地”的优厚回报。但是随着蔡州城被攻破,宋蒙瓜分金帝国遗产的过程中,双方最终确定的却是以陈、蔡一线进行分割,窝阔台的许诺基本上算是打了个对折。对于这一点,“联蒙灭金”的实际操作者史嵩之的态度倒是比较务实。与其和兵强马壮的蒙古发生不必要的争执,不如“落袋为安”,增强边疆防卫以巩固“胜利果实”。

但是史嵩之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最高领袖的思路。早在灭金的军事行动结束之前,宋理宗赵昀便召见了两淮前线的赵范、赵葵兄弟。史料记载,面对宋理宗对于与蒙古外交关系的询问,赵范只是回答说:“合约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互相‘忽悠’而已。如果过分相信所谓的合约,最终只能是被欺骗和损害的一方。因此应该尽早进行战备才行。”而关于如何进行战备的问题,赵葵对未来局势的判断是:“一年之内不会有战事,因此可能有两年的缓冲期,我们可以训练野战部队、修筑边防要塞,最主要的还是推行屯田。”宋理宗听后很兴奋,高屋建瓴地总结道:“这个计划很有高度,尽快实施。”

不过赵葵怎么也没有想到,蔡州战役的硝烟散去还不到六个月,宋理宗便要求他统率两淮的正规军向河南北部进军(现在这里理论上是蒙古帝国的版图),开始了“收复三京”(西京洛阳、东京开封、归德)的军事行动,史称“端平入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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