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楼位于泉城的正中央,数十年来屹立不倒,堪称泉城的老字号,也是年少时期两兄弟最喜欢来的酒楼。当然,更确切的说,是言二少喜欢的地方,至于言惟砚则纯粹是每次被强制陪同和付账的那一位。
刚走进店内,小二立刻热情满满的迎了上前,“二少,真是好久没见了。”
言擎淡淡一笑,拿着纸扇敲了敲他的肩,动作间也很是熟稔,“快去准备,一切按老规矩来。”
“当然没问题,二少这边请。”
小二领着两人走上三楼的雅间,动作轻快的斟好了茶,这才体贴的阖上房门,退了出去。
轻啜了口杯中碧色而泛着清幽香气的雨花茶,言擎这才满足的叹了声,“喝来喝去,还是这藏月楼的最称我的心。”
言惟砚放下手中的茶杯,难得的开了口问道,“方才听小二说,你很久没来这楼?”
“没办法啊,谁叫小砚你这么狠心,一走就是六年,逢年过节也不晓得要回来看看。自己一个人来没滋没味的,都没人帮我付账!”言擎鼓起脸讪讪道。
闻言,言惟砚不免有些愣怔,出口却是道,“难道娘扣了你的月钱?”
“噗……咳咳……”三公子杀伤力甚大,仅一句便呛的言擎一口茶整个喷了出来。
言惟砚皱了皱眉,一手却是已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背道,“二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谁让你老是板着那张脸说些奇怪的话?”言擎瞪了眼,忿忿道。
“……二哥你说没人帮你付账,难道不是娘扣了你的月钱?”
“……没!吃完你就给我付账去!”言擎扶额,明智的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
“……好。”
雅间的门被轻轻叩了两下。
“进来吧。”
待到小二将酒菜摆满了一桌离开后,席间重归于一片安静,就连向来最多话的言二少也仅是执起竹筷,慢慢的体味着口中熟悉的味道。
直到泛着微红的夕阳从雕花栏窗内透了进来后,言擎才缓缓问道,“小砚,你真的只是去经商而已么?”
言惟砚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敛了敛眼睑反问道,“不然二哥以为呢?”
“呵呵,我若是知道还用问你?”把玩着手中的精致小巧的白玉酒杯,言擎略带着些自嘲道。
“自然只是去处理言家各处的商铺。”言惟砚半隐在黄昏的暗色中,淡淡的回了句。
许是今天真的喝多了点,言擎的声音有些尖锐,“处理商铺真的需要这么长时间么?还要你们两一前一后相约着回来?”不是没有怨过,三人自小处在一起不曾分开,突然就那么走了近六年的时间,并且毫无音信。借着酒劲,她便一股脑的全抱怨开,“小砚你个坏蛋,明明就是我的跟班,居然连信都不给我回一封!明知道我最喜欢这藏月楼的菜,却又不陪我来!”
言惟砚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那个趴在桌面上耍着酒疯的男子,如缎的乌发披散在桃色的长袍上,竟有种难言的魅惑。半响,他起身取过言擎手中的酒杯,轻声道,“二哥,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你全家都喝多了!”察觉到手中的酒杯被拿走,言擎拽住他墨色的衣袖,抢回白玉杯,忿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