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言擎这才道,“知道了,你先在外面候着吧,我这就来。”
小姿轻应了声,半福了个身,退了出去。
用锦帕把身上擦拭干净,缠好裹在胸前的布条,再执起屏风上备好的水蓝色卦衣穿戴好,言擎这才缓缓走至外间,细细地对着镜中涂抹几笔。
这厢言惟墨则是数十年来头一次如此狼狈的跳窗而出,待到静坐在前厅时,他才忆起走之前注意到的白布条。绷带?擎儿受伤了?不对,布条上并未沾染有血迹,再者照着他的性子,若是受伤早就昭告全府了。默默地将一个接一个的设想推翻,言大公子出神地思考着白布条的用处。捆绑、束腰、难道是缚胸?言惟墨头一次被自己引以为傲的预测感到啼笑皆非,但这仔细想来,他又的确是从未见过擎儿的身子……
“爹,娘,大哥,三弟。”施施然的行至前厅,言擎这才一一对着众人打了个招呼。
言老爷不满的开了口,“你就不能快点,让长辈这么等着你像话吗?……”
桌下的脚被踩住,刚想继续的言老爷顿时噤声,含泪望向自家夫人。
“擎儿,先坐下喝碗莲子汤。”言夫人一脸和蔼的看向言擎道。
桃扇半掩着唇,言擎偷笑了声,这才落座道,“老爹记得多喝几碗,祛暑降火。”
“你……”言老爷瞪了瞪眼,脚上又传来一股力道,这才呲了呲牙,“坐下喝你的罢!”呜呜,夫人,重女轻夫也不带这样的。
刚一入座,那抹熟悉的桃香再次入鼻,言惟墨神色恍然的上下打量了言擎一番。
“大哥,有事?”端着小碗喝汤的言擎不由得嘴角一抽,大清早就被这种视线注目着,还真是无福消受。
晨曦中,言惟墨轻轻勾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昨日回去后,为兄对二弟的功课甚是担忧,虽然不求考取功名,但至少要知书达礼才是。”
闻言,言擎手一抖,盛着热汤的碗差点没摔下来。这厮……又来了……她就知道会这样……
放下手中的碗,言擎轻咳了声道,“大哥多虑了,知书达礼说不上,至少我不是文盲……而且,昨日我已经跟三弟商量好,要跟着他学习经商。”
言惟墨偏头,淡淡的朝自家三弟看去。
接收到言擎传来的求救讯号,言惟砚点了点头,配合的表示确有此事。
言大公子这才薄唇轻启道,“比起经商,二弟恐怕还是先学礼仪的好,这一路回来,为兄听到的流言倒是不少。”
言擎动作一顿,默默的朝自家三弟再次看去。
言惟砚抿了抿唇,吐出一句让言擎玻璃心碎了一地的话语,“大哥,说的对。”
言擎:“……”
静待了几息,他才继续道,“经商同样重要。”
言惟墨:“……”
“那就一人教一样,替换着日子便好。”言夫人笑眯眯的开了口,一语定江山。
可怜言二少夹在中间,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让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