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从这段主次不明、逻辑混乱的对话中回过神来时,合同已然签字盖章宣告生效。
我的学长跟我的朋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我只好独自翻阅着一本又一本售楼价目表,在老红军抛头颅、洒热血,用两万五千里长征,为我们打下了一个房屋均价两万五千元每平方米的新中国的巨大幸福感中,泪流满面。
我正感动得无法自拔,忽听南瓜气壮山河地说了句:“我看你这人不错,木头也不错,两个不错的人加在一起就是非常不错。这样吧,我给你手续费全免,你做木头的男朋友,如何?”
有朋若此,夫复何求,真是太让人无语凝噎了——浑蛋啊!你坑我是吧!
然而,人生的精彩就在于,你以为这次已经凝噎得够登峰造极了,下次却总能轻松愉快地刷新纪录。正所谓,一噎更有一噎高……
南瓜说完后,何决拧眉思量,修长的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敲了几敲,而后毅然决然地道:“干脆这么着,你免房费,我娶小木,如何?”
我满脸血地看着他们……
南瓜显然没料到有生之年竟会遭遇如此峰回路转的诡谲局面,遂败下阵来,掩面沉思。我赶在被活活噎死之前,留了一口气拉着何决绝尘而去。
回到家,刚一打开门,便见两只球一前一后滚了过来。
薛木木四蹄腾空所向披靡,何抱抱则两步一摇三步一滑闷着头奋起直追。
我蹲下身搂过木木,何决则张开手将抱抱迎入怀中,捏捏它的小耳朵:“儿子,很快就要有自己的房间了,高不高兴?”
萨摩耶摇摇尾巴,蹭蹭他的脸,哼哼唧唧地应了。他便笑着当先入了客厅,大模大样地往沙发上一坐,完全没有身为一个客人应有的觉悟。
这种反客为主的情形明显给薛木木造成了思维上的混乱,一家之主的霸气荡然无存,只满脸错愕地与我面面相觑。我叹口气,表示对这种失控场面的无奈和无辜,然后低眉顺目地走进了自己的家。
“老大,问你个问题行吗?”
“讲。”
“你在国际刑警的通缉名单里,能排多少号?”
“嗯?”
“我的意思是,举报你能得多少赏金?”
何决先是纳闷,随即了然,继而斜睨:“好啊小木,居然打算出卖我去换钱?”
“金钱面前人人平等,你不是也想靠出卖色相换房子?”
他嘴角一弯,将下巴搁在何抱抱那毛茸茸的脑袋上,满怀憧憬:“你别说,如果真能成交的话,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大好事!”
我阴恻恻地冷哼:“馅儿饼没有,朽木倒是有一根,要不要?”
“要!”他毫不犹豫地给了肯定的答案,别过脸看着我,表情跟何抱抱一样纯良,“馅儿饼到处都有,朽木却独此一根,怎能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