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老猪肚子饿得慌……”那长鼻子大耳朵的猪脸扑过来,开始对自己上下其手:“你倒是白嫩鲜活,肯定藏了什么好吃的,叫老猪找找……”一张丑陋的猪脸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
“不要……”孝廉一惊之下大叫起来:“你放开我!……聂云……快把他拉开……悟空救我……”
拇指长短的蜡烛早就烧得只剩一滩烛泪,黑暗中的孝廉正毫无章法的挣扎着。
然而,被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压在身下,她的反抗完全无济于事,口中的呼救声刚断断续续的蹦出来几个字,一双大手就严严实实的捂了上去,余下的都化成了喉咙里的呜咽。
“哧——”的一声,孝廉的囚衣被撕开了一个豁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香肩。
月光下细嫩柔滑的肉体,惹得其中一人垂涎不已:“今儿个,哥们儿也尝尝那皇帝老儿喜好的口味儿!”
“听说这小娘们的身子冬暖夏凉,搂在怀中甚是……”另一人急不可耐的嘟哝着,话刚说了一半,忽然闷不做声的一头栽倒下去。
“二子——”余下的那人心头一惊,慌忙站起身来:“什么人,给爷出来!躲在暗处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颀长的身影鬼魅一般落到眼前。
他暗叫一声不好,想要出手的时候,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已经贴上到了喉咙上,直吓得他不再敢轻举妄动。
“大爷,大爷饶命!”虽不至于吓得丑态百出,但他还是识时务的试探着哀求。
对方并不搭理他,那利刃散发出的寒气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的又添了三分恭敬:“大爷要是看上了这小娘子,您尽管要了去便是,就当是我兄弟二人孝敬您的,还求大爷大人大量,饶过小的一命!”
来人冷哼一声,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哝一句:“采花双淫?还不快滚!”
那人张了张嘴,原想是为自己“采花双雄”的噱头正一正名,察觉到对方的眸子在幽暗的月色中寒光一闪,紧忙拽起昏厥过去的同伴,一纵身跃出窗外。
少倾把手中的利刃收到袖中,扫一眼因被施了迷香而深陷幻境的孝廉,脸上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来。
当他的目光落到她裸露在外的香肩上时,眉梢不易察觉的跳了一跳,随即从怀中扯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薄毯,轻轻覆在她身上,也不多做停留,消失在清凉的月色中。
孝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就连昨日势头强劲的暴风雨也停了。
对于昨晚的梦境,她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想起两张神似聂云和少倾的脸,除了一闪而过的惊奇之外,也不愿意多想。
在她发现囚衣不知被什么东西勾破了之后,只好顺手抓起薄毯披在身上,尽管心头有些蹊跷,也并未太放在心上。
柴房外想起敲门的声音。
“这位姑娘,可曾醒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传进来。
孝廉有些奇怪,押解的队伍中,明明没有女子,而这官驿中上至掌柜,下至小二也都是寡言少语的男人。
“聂将军有令,姑娘若是醒来,请随柳儿沐浴更衣,准备出发!”见里面没有动静,候在外面的女子又补充道。
孝廉想了想,除了聂云,还有谁会这么好心,又命人给自己送毯子,又让自己沐浴更衣呢!
尽管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源于王命,但她也已是感激不尽。
少倾和聂云已在官驿的大堂里等了好些时候了,才见孝廉在柳儿的陪同下姗姗来迟。
脱去囚服的她,换上了一身寻常人家小娘子的短衫长裙,原本凌乱的长发也细细的梳理过了,用一条同色的发带松松的束起来。
刚一照面,俩人就面色一变,少倾更是露出一丝嫌恶的神态。
孝廉倒是面色如常的走到聂云身前,盈盈一福,说:“多谢聂将军一路照顾。”
见她这样客气,聂云微微一笑:“不必多礼,在下也是谨遵王命行事。”
话已挑明,四人再无多话,纷纷向门外早已准备好的队伍走去。
“柳姑娘——”孝廉走到马车前,见柳儿还跟在自己身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聂云解释说:“此去长安,路途甚远,柳姑娘就随我们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孝廉明白了,原来这个柳儿,是聂云特意找来照顾自己的人,心里不免对于他的细心又多了一份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