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达一离开,孝廉的心情就从蠢蠢欲动的山巅落跌入了谷底。
毕竟,很多时候,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但真要实施起来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为了弥补自己,她把满桌的美味塞了一肚子,还顺势喝起了小酒。
这古代的米酒不像后世的那么辣,带着一丝淡淡的甘甜,入口更是唇舌生香,让人回味无穷。
一不小心,一小壶酒就见了底,直到她酒足饭饱,打着嗝爬上床榻,也没见宇文达回来。
不过这种时候,她早就把那个美得冒泡的夫君忘到了一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觉得腰上咯得慌,伸手一掏,却是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随手翻了翻,上面全是狗爬一样的毛笔字。
这本小册子她记得,当初在官驿洗澡的时候,这东西还差点夹在囚服中掉进水里,因为时间急迫,当时也没来得及翻看,不过现在头昏眼花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床榻上随便找了个旮旯角把东西一塞,她便双眼一闭,呼呼大睡起来。
早上醒来时,孝廉再一次产生了错觉,以为还在自己那间十来平米的袖珍公寓里,一个激灵爬起来,睡意朦胧的就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闹钟,嘴里还嘀咕着:“怎么今天又没响,死定了,肯定又……”
“王爷早!”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女声隐约传来。
“你们去吧,我来就行。”
随着美妙的男声响起,只听见“吱嘎——”一声,紧接着,有金属轻轻接触的声音。
正当她迷迷糊糊的沉浸在短暂的静默中时,一阵微风拂过。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踢被……”男子的声音中夹着几分无奈。
如果这时她还什么都记不起来,那就真的是病得不轻了。
没等细想,孝廉缓缓的睁开眼来,羽扇一样浓密的长睫毛扑簌簌的扇两下:“呃,早啊——”她冲着那张笼罩在晨光里的笑脸说。
“你醒了——”宇文达一脸温柔的说完,转身向桌边走去。
趁此机会,孝廉双手上下摸索一番,嗯,身上的衣物都还在,只是不经意看到白色的袖口,却已不是昨日那身个性十足的胡服。
难道昨晚睡着后,有人来帮自己脱去了外衣?
瞄一眼一脸平静的拧着绢布的宇文达,很显然,这个人不是他,那就只有可能是柳儿和小喜他们那几个小丫头了。
舒一口的同时,她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历来有裸睡的习惯,好在昨晚喝多了,不然叫小丫头们看见还不知会怎样呢!
而且,她也不想让他因为看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从而联想到冯小怜的风流韵事,生出什么不必要的猜想来。
孝廉正想得出神,这边宇文达已轻轻的托起她的后背,用那绢布一点一点的擦拭起她的脸来,动作轻柔细腻,倒像是在轻抚一件心爱的玉器。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她却十分享受,别说是上千年前的古代,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所谓新好男人,又有几个能做到这样对老婆呵护备至的?
“唔,你真好!”
在他擦拭完毕准备抽身离去时,她抱住他的手臂摇了摇说。
报以粲然一笑,似乎是从她的话中听出了鼓励的意思,他转身又拿来一套橘红色的胡服,仔仔细细的给她穿上。
“我喜欢看你穿这个……”穿戴整齐之后,他满脸欣喜的看着她说。
“我也是!”孝廉由衷的说。
她的好心情,除了宇文达亲自为她梳洗更衣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今天他也穿了一身同色系的胡服,按照后世的标准,他们这样的穿戴,是十足的情侣装。
他执意要为她画眉点唇,她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相拥着走到梳妆台前,菱花镜里映照出俩人金童玉女般的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