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可以把王爷给气跑了!”
还没等孝廉开口,柳儿一跺脚,已经先一步埋怨起来。
见孝廉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神情中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迷惑,她也意识到,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
“夫人也不怕今晚的事叫人传了出去?”
转眼间,小双、小喜已前后脚进来,一个端来了洗漱的器具,一个掩上门,轻声说。
“外面的人倒是没有什么,顶多当做一个笑话,传几日也就散了,这王府里的下人却是不得不防的,那些狗东西可都是会闻味儿的,极有可能以为夫人不得宠,转身就投了旁人呢!”
小喜的话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非但没有引起孝廉足够的重视,反而叫她“扑哧”笑出声来。
“你说谁是狗东西?”她故意挑刺儿。
这屋子里除了孝廉,余下的三人都是丫头,是下人,她说那些下人都是会闻味儿的狗东西,不是把自己都装进去了。
柳儿和小双反应慢一拍,直到见小喜红了脸,才露出“原来是这样”的笑容。
“夫人就欺负我,明明知道人家是一心为你好!”小喜嘟哝一句,索性不再理她,转过身去拿装首饰的盒子替她卸妆。
“好了,好了,别委屈了!”趁她走到身前,孝廉抓住她的手腕说:“我也不过是逗你玩儿罢了!”
说完,冲一旁的柳儿和小双眨了眨眼:“这府里我们四个年纪差不多,柳儿最小,你最大,小双和我同年,不如以后都姐妹相称好了,夫人夫人的叫着怪生分的。”
“那怎么行——”小喜身子没动,语气却很坚决:“小喜打小就没了爹娘,若不是在府中寻了个差事,哪能有今天,更别提供我弟弟念书了!”
“瞧你说的,倒像是姐姐要赶你走似的!”柳儿不解,想也不想就脱口道。
“你不懂的,”小喜看也不看她:“没听说过一入侯门深是海么?这王府里的日子,哪里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孝廉算是听明白了,小喜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情,估计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她对深宅大院持有一种很坚定的不安心理,认为凡事都要按规矩来,一丁点儿逾矩都有可能带来不可估量的结果。
她不由得在心底苦笑,这丫头现在处处替自己着想,也不过是认定了一荣俱荣的道理而已,她为人比柳儿周全,思想比她复杂,要收服并不容易。
“是呀,小喜说得有道理,我们既然是伺候夫人的,又怎可随便逾越,与夫人姊妹相称呢!”一边的小双也跟着附和。
至于这个小双,孝廉也早看出来了,她就像是小喜的跟屁虫,只要小喜觉得对的,她多半儿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还是时间太短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道理,她相信不是不能收服,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想了这么多,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对于他们的执着,她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小喜,你是说以前就在府里干活儿吗?那你可知,这府中原来是住的什么人?”
“兰陵王高长恭。”她不假思索道。
“原来这里是兰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