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凌舞秋拎着刀进来了。
咻--的一声,秦擅摇着扇子进来了。
咻咻咻--门外围上来了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那是捕房的全部阵容。素喜的脸比鲜美的苹果还要红艳艳,她都快要被自己的脸烧化了。硕大的一个木桶安放在屋里,已经找不到素喜的影子了,她深深地隐藏在了桶里,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耳边传来的是短兵相接之音,四个捕头将提刀人围在了中间。凌断月、凌舞秋和秦擅各出奇招,以攻为策。而伤势尚未恢复的凌风弦则被他们掩护着稍微退后些。他们四个都知道,这提刀人就是千刀匠。除了凌风弦之外,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与之交手。千刀匠手中的刀,看似普通的很,刀身颇宽、刃薄,亮的可以反射出人影。就是这么一把与屠夫的杀猪刀没什么异样的兵器,游转在判官笔、弯刀和铁扇子之间竟然如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不占下风。
交手了半晌,秦擅想尽快结束战斗。他双眸含笑,微一后退,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千刀匠向其攻去,身后正露出一个空挡。与秦擅配合默契的凌断月见有机可乘,一枝判官笔迅即刺向对方椎骨处。那笔却像是扎到了坚硬无比的铁块一样飞弹了出去,正好扎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上,汩汩的水顺着窟窿流了出来。凌断月不甘心,另一手执笔又要猛刺下去。
凌风弦大喊道:“断月,别伤了素喜!”
凌断月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笔猛刺下去,而这一次刺进了敌人的肉里。只见千刀匠回身朝他露出了冷森森的笑容,一运气,那支笔倏地飞了出去。不偏不移地又扎在了木桶上。
啊……素喜哑然,她喊不出声音了。那两支判官笔几乎并排而落,刃子只差毫厘就要伤到她了,眼见着桶里的水就要流干了,她是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她多想大吼一声,“凌断月你是要杀了我么?”可当她微微露出小脑袋观察周围情势的时候,却被他的神情惊呆了。他的双眼冒着猩红色的煞人光芒。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心中脑海中早已别无他物。就和花谢一样,他只看得到这个仇人。别的什么,他是不会顾及的。所以,她不在他眼中。
嫩黄色的纱衣突然飞到了半空中,素喜抬头注视着自己的衣衫,却见凌风弦飘然来到她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他将木桶上的判官笔拔了出来,运力扔向凌断月,又接住那衣衫,毫无顾忌地像包粽子一样在她身上裹了几圈。她羞得脸上火辣辣的,水珠从湿哒哒的身上渗出来,让那衣裳也变得半明半暗的。不太会给女子穿衣服的凌风弦也发现就凭这件衣服根本没办法把素喜包好,他干脆一剑将床上的纱帐砍了下来,又把她当成包子馅儿包了几圈。当素喜变成一个茧甬的时候,他才收了手。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倒也没花多少时间。只有脸红脖子粗的素喜觉得时间过分极为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