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承泽:这个问题我很有感受,可以分享一下我在台湾的经验。大家说台湾电影很不景气,台湾人都去电影院看好莱坞电影,所以这个是很难的。导演拍一个电影之后不知道怎样上片,可以不可以上片。因为我有比较完整的经验,演电影、做电视、做电影,我的状态就是我主动出击,我全面地参与,所以从构思剧本、拍戏、发行,我是全面参与,就想怎么样创造出声音,怎么样制造一些状态让媒体乐于报道,从而让市场对这个片子有所期待。我的第一部电影《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上映的时候,在全台湾做了15个拷贝。大家觉得我疯了,因为一般整个台湾只有两个拷贝、四个拷贝,我记得票房做到四百万台币,大家都恭喜我,其实我想卖五百万台币。我觉得虽然全球化浪潮非常严重,但是都是别人的语言、别人的文化,观众对于讲我们的文化、我们的语言一定有苛求的,只是我们怎么样给他,我觉得我的观察得到了验证。我做《艋舺》,鼓舞我去寻找合作伙伴,并且透过他们的发行也许我可以多增加几个放映场次,万一第一个票房不好,也还可以看一下后面会不会有起色,所以要到了贺岁片的档期。但是我必须要有一个大片的规模和气势,我可能取得什么样的票房,然后我往回推:如果我有这样的期待,我能够承受的最大风险在哪里,就是我最后需要的资金。最重要的是我从那天开始思考我上片的时候所需要的所有营销策略。我们也不放弃原本传统电影或者是传统大片应该有的规格,比如说我们选择在戛纳电影节宣布我们要开拍的计划,其实就是一个宣传手段,因为那个时候我也不是吴宇森,我们根本不可能取得资金,我完全是为了满足媒体,让大家对这个片子产生期待和关注,然后我们不断地制造话题,让媒体报道。台湾是很小的地方,因为我们不断地制造声音,制造市场期待,所以在上片之前已经有120个拷贝。上片之后因为第一天票房就很好,便不断地追加,最后有161个拷贝,这是个让人非常兴奋的例子,所以我觉得就是主动出击,对市场要观察,你要制造戏院对你的期待,制造观众对你的信心。
观众提问:您刚才说的,您需要的电影是要有植根于中国文化的电影,那么可以不可以举一些例子,哪些中国的电影是有中国的文化,中国元素是植根于本土的电影?
何 平:我们在座的五位导演拍过的电影都是。
钮承泽:我觉得《艋舺》是一部。
彭浩翔:除了《艋舺》之外,我觉得我之前所有的电影都蛮符合中国的传统文化的。
吴宇森:《赤壁》,其实当我这个戏在欧洲放映的时候,导演说有一个现代的元素:踢足球。其实我自己考证过历史,曹操是利用蹴鞠来练兵的,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足球是起源于中国的,可以去世界足球联盟调查一下,他们在十年前已经证实了足球是在中国起源的。我只是用一个不一样的手法来表达我们本土的文化。
何 平:因为时间原因,我们今天的论坛就到这里结束,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