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的错觉,总感到最近这几天,太郎还有村里的一些人对我愈发恭敬起来,虽然之前他们就一直都很尊敬我,但这些日子他们的表现却和以前不一样,仿佛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想求我一般。
他们不说,我也不好去问,所以只能让太郎接着往下讲。
且说畠山政长接了那支箭后,长叹一声,召集了几个心腹的部下,先是把那桶酒给干个精光,开怀畅饮一番,随后,他又命令手下把能够找到的战死者的尸体都找回来,堆放在了神社的大堂之中,为他们默默地祈福了一番。
做完这一切后,畠山政长下了最后的一道命令:放火,烧神社。
熊熊的烈火映红了天际。
“政长就这么给烧死了?”我问道。
“才没呢,那帮孙子哪有那么容易就死。”太郎哼了一下,语气听起来似乎相当遗憾。
原来,在火烧上御灵之后,畠山义就也和我一样,以为政长是焚身自尽了,于是便放松了紧绷好几天的神经,当时就下令暂且收兵,先摆下酒宴,犒劳功臣,等大家吃饱喝足了,再进神社为兄弟收尸,一副天下万物尽在掌握之中的架势。
这就给了政长一线生机,他借着火势,趁着天黑,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带着几个贴身随从,穿过神社边上的森林,隐匿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而畠山义就是直到天亮才发现政长走脱了,自然是想追也来不及了。
“到现在还没找到那家伙呢。”太郎说,“也不知道那家伙藏到哪儿去了。”
“对了,将军那边,可有什么说法?”我问道。
太郎摇了摇头说:“没有,直到现在,将军大人都不曾发过一句话。”
这多半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吧。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不过是私底下几十人的群殴,结果却落得个两把大火数百人伤亡,外加前任高官下落不明的下场,这样的结果,恐怕足利义政根本就想不到吧。
不过,这畠山政长,到底会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