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他已经老了——显然没有找到长生不老药。
其次是他并没有再娶妻生子,因为后来他跟着钱乙回来养老了。
按照我的想象,他此刻正在日本的某个小岛上卖烤鱿鱼给旅游者呢。
他已经白发苍苍了,蹲在地摊上一边用扇子扇火,一边不停地嘟囔:
“啊!喷香的鱿鱼串啊,大大地好吃,各位快来咪西咪西吧!”
这时周围的一个人跑来告诉他:“钱桑,听说,你的儿子,来找你的干活,你的,快快地去见见。”
钱颢呆住了,衰老昏花的眼睛半天没有眨,片刻,又开始摇扇子:
“不会,我的,没有儿子的干活。”
这么说话太别扭了,我们还是让他说正常的中国话吧:“不会吧,我的儿子,应该不在了啊。”
来人说:“听说,他的名字叫钱乙啊。”
钱颢终于停住了手里的扇子,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才说:“千万不要带他来见我!千万不要!”
可是,钱乙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了,他从众多的地摊小贩中,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熟悉的面容,这个在他的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模糊面容,现在已经苍老了。
就是这个人,当年把几文钱放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背着行囊远去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钱乙张开嘴,涩涩地喊了声:“爹。”
钱颢如雷击般怔在那里,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