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近半小时后,幸田脑袋里渐渐形成一幅地图,上面包括阪神高速高架桥两侧、正对酒店窗户的大楼和附近的几条道路。酒店右侧有个斜坡,往前二十米便到了高架桥下。高架桥正好横跨土佐堀。幸田昨晚经过那儿时,好像看到桥下有个小停车场,但酒店窗户前方有大楼和高架桥挡着,就看不到了。记忆里,那儿的牌子上有“一小时一百七十日元”的字样。估计酒店旁的小路就通往那个停车场。小路一直延伸到高架桥下,对面是栋石头大楼,似乎是“二战”遗迹,也没准是战后修的。类似风格的大楼,沿河也有好几处。这里汇集了很多证券行业的老店和城市银行的总部,所以通风情况不佳。
幸田知道高架桥对面的那座石楼也是一家银行,虽然他现下只能看到银行的顶层和下面一层的玻璃窗。那些楼层的窗户都从里面糊上了贴纸。幸田看不到石楼对面高架桥巨大的西面侧墙,当然也看不到墙面上的烫金文字。
从幸田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那座楼的西南角。那儿是地下停车场的进出口。左边有个保安的值班室,一个道闸,一盏红灯。这里巧妙地位于眼前几座大楼的交错处,而且刚好是幸田视野的正中央。
北川突然邀请自己来,就是因为这个?
幸田如此推测,却没去想接下来的事情。他现下唯有条件反射似的凝目观察能看到的东西。
拿地理条件来说,银行四面都是道路,东、南皆有大楼,北临河川,西面则是阪神高速,视野开阔,对面的中之岛地区一目了然,只有地下停车场的地上进出口部分观测不清。幸田觉得东面和南面的两座大楼正是观测那里的最佳位置。
东面的大楼尤其如此。其高度是银行的数倍,乍一看有十四五层,估计是信托银行总部的营业部门。从幸田的位置可以看到最高层及下面三层的天花板,几百只荧光灯发出的光线经由百叶窗折射而出。此刻,灯犹自亮着。幸田推测那是操作大厅。这就意味着大厦里的一些部门尚未停工,譬如物业管理部门和警卫保障部门。
但是,从大厦的角度来看,会看到什么呢?从酒店窗户的位置很难判断出这一点。南面的大楼也是同样的情况。到底是要亲自去测量一番才行啊!
幸田换了个姿势,将望远镜瞄向酒店旁的小路、附近的大楼、前方的高架桥和土佐堀川这一大片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