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趁民工外出吃午饭之际,我决定动手。
虽然是二楼,但客厅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宽敞通透,一览无余。大白天不方便拉窗帘,为防止有人窥探,我故意让民工将废纸盒、书籍等杂物堆放在那里,以遮蔽窗外视线。
关好房门,屋里安静了许多,我的心跳却骤然加速,怦怦怦地乱响,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丝丝汗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紧张,仿佛那个秘密就在眼前了。
我在墙壁前端详了片刻,走进储藏室,找出羊角锤和螺丝刀,回到客厅,搬来一把破旧的折叠椅,抬腿站上去,按照印痕的位置,用螺丝刀仔细拆去外面的一层墙纸,露出里面已经发霉泛绿的墙身。
想到隔墙可能有耳,我也不敢用力猛敲,就把羊角锤倒转过来,用木柄轻轻横向移动磕击,同时将耳朵贴近,细细辨别着传出的动静。
由于屋里东西基本搬空,羊角锤每敲打一下,四面就响起嗡嗡的回音。我觉得这样不妥,连忙用左手牢牢地握住锤头,防止因为自己的颤抖而造成力道不均。
当木柄落到横轴最后原本是“骨”字的位置时,我身子一震,差点叫出声来,这已不再是沉闷的咣咣的实心声音,而是一种咚咚的空心响动。
果然不出我所料,横轴后面确实留有夹层。
我内心狂喜,继续敲打几下,通过听声辨位,找准边际接缝,把螺丝刀使劲顶在那里,猛地加大羊角锤敲击的力度。
噗——螺丝刀的金属杆陷进去几毫米,绿色墙皮被震出条条裂纹,无规则地向周围扭曲放射,随着细微密集的咔嚓声,瞬间就传导至整个“骨”字的覆盖面积,好像蒙上了一层蛛网。
我咬住下嘴唇,攥紧螺丝刀,慢慢匀速转动着,大小不一的碎片噼里啪啦地向下掉。
我强压住心中的急迫,抽出螺丝刀,轻轻刮拨着碎裂的墙皮,逐渐露出下面一层淡灰色的石膏状物体,根本就看不到墙砖。我伸出指尖轻轻地摸了摸,平坦坚硬,气味有点儿像腻子,表面密布干裂的纹理,也不知道堵在这里多少年了。
我把羊角锤插在后腰,双手握住螺丝刀,用力撬着这些腻子。腻子深陷墙体大约五六厘米,早已板结凝固,抠起来非常费劲,我又不敢太用力,生怕被人听见。
等把腻子彻底清除后,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空洞,上下左右都是红砖,明显是有意留出来的。我往里看了看,底部好像是一块红木,边缘不见接缝,是整体嵌入里面的,应该是块挡板之类的东西。
红木质地坚硬,极耐腐蚀,保存得相当完好,反射出暗幽幽的光晕。我却有些着急,要是加大敲击力度,难免不发出响动,可眼下时间紧迫,我要是再不出去,势必将引起他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