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见过楚轻兰开锁,但老穆的手法确实熟练老道,明显是个行家里手,看来这些国安特工确实有两下子,不过开锁和跟踪,都是干这行的必修课,也没什么值得称奇的。
打开铁门后,我们刚要往楼上冲,老穆却阻止了我们的行动,四处打量一圈,对同来的一个小伙子说:“你在地下室过道里守着,如果我们上去以后,再有人开门,记住千万不要惊动他,只要跟上来就行。”那小伙子毫不犹豫,依言走了下去。见老穆如此安排,我不由微微点头,心想这人心倒挺细。
我们跟着老穆迅速上楼。徐万里家大门紧闭,锁眼完整,表面不见撬动痕迹,轻轻拍了拍,依旧没人回应。老穆再次插入金属条,随便鼓捣几下,门锁立刻发出开启的响动。
我按照往常习惯,抬起右脚,准备去顶门。老穆一把压住我的脚踝,摇了摇头,小声说:“别急,这种老楼都是外拉门。”说着,就见他用指头搓了搓,那根金属条前端向左右弹开,牢牢地撑住了锁眼。他捏着金属条尾端,借助支撑力向外拉开窄窄的一条缝隙,身子则向门轴处偏去。
我暗暗叫声好,到底是国安的人技高一筹,开个门都如此小心谨慎。
阵阵暖气从门缝中透出,室内黑漆漆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门缝继续被无声地拉大,老穆站起身,猫着腰,探头小心向里观望,判断是否有人埋伏。几秒后,他突然伸手入内,摸到开关打开了灯,当先走了进去。
我皱了皱眉,觉得他行事有些鲁莽。刚要提醒他保留指纹、观察足迹,我猛然反应过来:如果是熟人叫门,灯具开关处只能留有屋内人的指纹,而且幕后黑手身份不明,就算在地上看见了熊掌,又顶个屁用。
想到这里,我不禁肃然起敬,开始由衷地佩服起老穆来,短时间内思虑如此周全,行事如此果断,还真是不简单。
客厅与先前毫无二致,地板上干干净净,没有发现泥雪足印。
我向卧室指了指,带着他们走进去。按亮电源后,床上有两套被褥,明显有睡过的痕迹,伸手插进棉被里,余温尚存,一瓶安眠药和半杯水还放在床头柜上。
我与老穆交换了一下眼神,心有灵犀地分散开来,在房间各个角落仔细搜寻,却什么发现都没有。我当即就断定,徐万里夫妇必是被熟人绑架,我他妈的又来晚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边,使劲捏着太阳穴,心里憋屈得要命,刚才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没有直接向老人说明情况。现在徐万里跟马振国一样人间蒸发,全部知情人都跟商量好似的排队消失,以后的调查该怎么展开呢?
老穆背着双手,眯起眼睛,迈着小步,在屋中踱来踱去,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四周。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停下,低头思索起来,突然又仰起脸,大声说:“不对,不是绑架,他们是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