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摆脱思绪。心绪这么坏怎么可以,晚上还要参加杜子山母亲的六十岁大寿晚宴呢。
她站起来,走入卧室,看着床上堆放的白色晚礼服发呆。
真是不想去。
那个雍容华贵的大家庭,人多嘴杂,稍稍不注意就留下了话柄,就是站在那里,也总有人看你不顺眼。况且,她一开始就知道,她和那里格格不入。
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第一次踏入那个家庭时的情景,那么多复杂猜不透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怪物,闯入了别人的领地。
幸亏杜子山什么都愿意依她,婚后,他们另筑爱巢,并没有同那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省下很多麻烦。
但她也明白,不情愿归不情愿,今天这个场合她无论如何得出现,否则不知又要落下多少话柄。
正思绪间,杜子山打来电话:“宝贝,我六点半回家接你,礼服已经送到家了,打扮得漂亮一点。”
叶程听话地“嗯”一声。
那一日,她着一袭白色长裙,如乌云般黑发随意披散下来,只化淡妆。
杜子山叫了化妆师给她,她只轻轻挥手就打发了人家。
她不是一个被圈养的贵妇,那样的派头不适合她,她也不喜欢。
但这种简单作风也不能遮挡她的艳光四射。她不说一句话,跟随在杜家两位掌门人后面迎接宾客,人们还是齐齐地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而她一心想的都是:快点,快点结束。
好不容易挨到晚宴时刻,她松口气,揉揉僵硬的面部,找蛋糕吃。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少奶奶似乎并不喜欢应酬?”
好熟悉的声音。
叶程转身,呵,人生何处不相逢。
是那个奇怪的雇主——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