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开头引用了爱因斯坦的话,他说:“理论应当尽可能直白,但直白不等于苍白。”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思想和对思想的表达。不幸的是,专家们总想造出一种专门术语,它除了简洁之外一无是处,而且往往令人费解而不是一目了然。虽然在许多专家们想说的话里可能包含一些有价值的思想,但如果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话,或者必须花上好几个小时去翻译,我们就不能从中获益。
在《社会学的想象力》这本精彩的书里,米尔斯(C. W. Mills)恰好指出了这一点。他认为,许多社会科学里的“高深理论”由于行话连篇而变得头重脚轻,他以社会学家帕森斯(Talcott Parsons)的专门术语为例进行阐释。米尔斯把帕森斯的术语精简掉了80%-90%,却比原文表达得更加清楚明白。米尔斯并不是想说帕森斯缺乏洞察力,相反,他相信帕森斯是一位杰出的社会学家,但帕森斯的语言遮蔽了自己的卓越思想。
语言同时也体现着价值判断,并包含了看待问题的方式。一个优秀的社会科学家能认识到这一点,并且总是愿意用新的表达方式和看待问题的新方法来研究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