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燕瀛洲停止吸毒,从她怀中掏出佛心丹,倒一颗揉碎敷在她划开的伤口上,然后撕下一截袖子包扎好。
在他做这一切时,借着微弱的光线,风夕看清他的手与自己的手,自己手上的紫色淡了许多,而他——整个左臂都成了紫色。
瞬间,一种恐慌袭上心头。
她想起自己明明已吞下两颗可解百毒的佛心丹,可为何到现在自己身上的毒还未解?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闪过,令她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毒?”她哑声问道。
“萎蔓草。”燕瀛洲平静地回答。
萎蔓草——天下绝顶剧毒!
“你——你——”风夕看着那张平静的脸,很想一掌打醒他,却又被一股心疼攫住。半晌,她才哑声道:“冀州的风霜雪雨四将是否都如你这般愚蠢?若真这样,我倒要怀疑冀州‘争天骑’是否浪得虚名了,凭你这样的人如何去争夺天下!”
“我燕瀛洲从不欠人情,你替我吸过毒,我现在替你吸,以后便两不相欠。况且你也是因我而中毒。”燕瀛洲依旧神色平静。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只手,纤细修长,圆润如玉,透着浅浅的紫,美得妖异。就是这样一双手,随意间白绫飞舞,瞬息夺命亦瞬息救人。其实这样的一双手,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俏立碧纱窗下,拈一朵幽兰,低首微嗅,浅笑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