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死人脸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我和三胖子不由得咂了咂舌。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以王老跛子的个性,说话间都会对这小子这般忌讳,实在是人家这手实在是太惊人了,由不得你不叹服。
我很想找机会问问王老跛子,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现在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只好和三胖子偷偷在私下里议论。三胖子一路上啧啧称奇,对于死人脸的评论和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用手托住下巴,冲我撇了撇嘴,示意我看一下死人脸露出袖口半截的手,说:“看看,看看,胖爷我就说这小子不一般。你瞧瞧那手,可不是平常人能练成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一愣,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那人的手。这一看,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同。
他的手,实在是太白了,白皙得甚至有些稚嫩,和他本身黝黑的肤色极不相衬,倒像是把一双女人的手安在了男人的身上。尤其是他的手指都特别长,每一根都如同青葱一般,骨节却很粗大。我立马就想到了小时候在琉璃厂曾听一个卖老瓷的老头说过,古代湘鄂山区走山客倒斗的手上工夫。
他们的一双手,自幼就在铁砂中磨练,再用秘制的药水中浸泡,反复如此,十几年后才算大成,其过程十分痛苦。等到他们成年后,一双手练得是铜皮铁骨,能够双指探洞,仅凭一根手指就能够破解许多古冢大墓里的机关暗器,稳若泰山,动若脱兔。不知道,这死人脸的手是不是自幼也是这般练成的。
此时竹筏子已经远离刚才出事的那段江域,众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只有那个死人脸一如既往地冷漠,一言不发,系在他眼睛上的那块黑色的布条,被狂风刮得哗啦啦地作响。
我见如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情境,如果用后来兴起的某些词语来表达我那时的心情,那便是只有一句:“实在是酷毙了。”